多少烦心事,在跟婆娘斗心眼中都烟消云散了。
不管萝卜汤配的是涤烦子还是忘忧君,他都在琢磨,这些事怎么就传回宫里了呢?这婆娘在清宁宫中待的挺老实的,消息怎就这么灵通?
当然了,上赶着给皇后娘娘献媚的人多了去了,跟长安城中想为皇帝效力的人一样的众多。
而分到萧后府上的仆从都是些宫人,给皇后娘娘报信那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吃个饭你还阴阳怪气的,来,陪我饮上几杯,这几天累的俺都快喊娘了,你在宫里可是逍遥,竟然还有闲心去打听什么青丝引,嘿,你还别说,萧娘娘这才情,啧啧,取的名字还怪好听的。”
那边来了一巴掌,他这里立即暗戳戳一拳怼了回去。
那边毛当即就炸了一下,又自己顺了顺,才哼哼了两声道:“整日里出去乱转,还来说我逍遥,招惹的人都寻上门来了,我再逍遥上几日,怕是要更糟啊。”
李破开始吃菜,用了几口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我知你劳苦功高,就瞧这饭食就晓得你没闲着,可比咱们汉王府时要精心多了。”
看着丈夫那满脸的笑容,李碧实在生不起气来,这么多年下来,丈夫不改初衷,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只要吃的好了,心情总能畅快几分,几如良药一般。
给丈夫倒了一杯酒,“听说蜀中又传捷报,真是可喜可贺啊,我敬夫君一杯,祝君早日成就大业,也好让天下人少受些磨难。”
这话说的大气,里面还有着悲天悯人的意味,正是一朝皇后的口吻,显然夫妻二人适应力还是那么惊人,半年时间,都已经初步融入到了各自的角色当中去了。
李破哈哈一笑,举杯跟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天下人如何,其实不关咱们的事,可我当了皇帝,你当了皇后,天下人的事情也就成了咱家的事情,所以你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当饮三杯祝之。”
李碧也笑,“我为六宫之主,本该母仪天下,说的话自然是对的,只是夫君可要快着些,不然岂不叫本宫名不副实?”
李破道:“你可莫要催我,一旦忙中出错的话,许就有抱头鼠窜之忧了。”
李碧哼了一声,“窦建德,萧铣之辈若也能让夫君抱头鼠窜的话,那李渊岂非死不瞑目?”
李破与妻子干了一杯,“你倒看的清楚,他们确实不如李渊多矣,只是两家联手却还能挣扎一番,你也莫急,母仪天下,早晚间事。”
夫妻两人边吃边聊,家国之事,都是他们的谈资,即便是普通夫妻,可也没他们这么热络。
等到酒足饭饱,李破终于问道:“李秀宁入宫来做什么?”
李碧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皇帝如今大权在握,召人来亲自问一问不就得了,又何必来问我?”
李破就笑:“那倒也是,改天就去问问……”
李碧握紧拳头,摆手让宫人收拾好残局,李破见她一副要开架的模样,不由有些退缩,毕竟刚用了饭,不想动弹。
“好了,不跟你说笑,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李秀宁入宫无非就是欲效仿萧皇后,求个命妇之名而已,难道还能是想入宫为妃?”
眼见一句话让妻子又蠢蠢欲动,李破暗笑,你个婆娘整日里尽想跟老子动拳脚,这也正说明智商不够,自己还得意洋洋的很,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
“前朝公主,自请入宫为妃,也算是一段佳话,我……”李碧说着说着,眉头渐渐立了起来,显然是有了火气。
一般来说,李破都有话在等着她,此次也不例外,“莫要动怒嘛,我也只是打个比方,你现在同样大权在握,几句说笑也能让你动了无名,这怎么成?总得有点城府不是?”
李碧用力的挥了挥手,宽大的袖子都翻飞了起来,唬的李破赶紧缩头含胸,准备接住婆娘递过来的拳脚。
宫人们没他那么有经验,只是在女官的引领下彻底躲去了看不见的角落里。
李碧这下也被丈夫那机警到炸毛的样子逗乐了,毫无顾忌的嘲笑声中,李破悻悻的挺直坐好,他娘的都成条件反射了,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当年他们夫妻都还青春正盛,你来我往的殴上一局两局,李破凭借着力气,抗揍等先天优势,还能占据上风。
可随着他们年纪渐长,李碧那身体素质的优势越来越大,贴身肉搏中往往就能凭借着体力悠长,反应机敏而获胜,弄的李破现在已经不愿再跟妻子活动筋骨了。
唉,中年男人的痛,想来大家早晚都会明白的。
“哼,我在后宫一言九鼎,谁敢来我面前胡言乱语?就是那李三娘现在见了本宫也乖乖的,哪里像你,我不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
说到这里扭动了几下身子,估计是想撒个娇什么的,却没有如愿,弄的自己都有些别扭了。
李破只做不见,“咱们耳边的好话已经够多了,不用咱们两个再互相恭维了吧?说点有趣的事情,逗个乐子多好……你瞧瞧你在宫里养的,珠圆玉润,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