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公主之前的承诺大部作废,可他同样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和平,与突厥人的和平相处,不管这种和平能维持一年还是两年,这段时间都将是非常宝贵的。
女人走后,李碧从后面转了出来,先就笑呵呵的拱手作态,来了一句,“恭喜夫君,一战而定突厥。”
李破翻了翻眼皮,心说,你这听墙角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还一战而定突厥呢,突厥人有了新可汗,说不定在那女人带领下,突厥能比之前更加繁荣昌盛呢。
李破哼哼两声,“这也叫一战而定突厥的话,那封狼居胥的霍骠骑岂不得气的从坟墓里蹦出来跟咱们评理?”
李碧看上去挺欢乐,凑过来便给李破斟酒。
“夫君莫要妄自菲薄,那可是一战之下,令突厥王庭换了主人的功绩呢,姓霍的哪里比得上夫君?”
李破一边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一边点着脑袋。
“嗯,这么说来倒也是啊……就是忘了,那会儿应该在草原上也树个碑什么的,啧啧,这事做的可不如老霍大气了。”
自吹自擂的公母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个前仰后合。
这一年最大的一件事终于有了结果,夫妻二人都是满心的轻松,也不嫌弃什么残羹冷炙,吃饱喝足回去相拥而眠。
这些日子李破确实也有些累了。
其实这才算是他初掌并代两州军政大权,几乎有着做不完的事情在等着他,不累那才叫见了鬼呢。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从马邑通守到马邑太守,再到代州行军总管,一直到如今的并代两州之主,其实只用了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
积累不足,膨胀过快带来的种种后遗症,只能用更多的精力去弥补。
像人家李渊,自带幕府属从,在成为太原留守之后,还有闲暇和朋友喝喝小酒,出去射猎游乐什么的,等到李破这里,就完全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刚用过早饭,就有人来报说,宇文歆托步群去王氏说媒了。
两家人几乎是一拍即合,宇文歆立马多了一门如花美眷,只待来春迎娶过门儿了。
李破听了也只是撇撇嘴,心里道了一句,王氏堕落了啊,便也将此事撂在了一边儿。
王氏在寻找依靠,宇文歆在表忠心,还是那句话,只要别弄的太夸张,没必要过于理会。
并代两州,什么人想要坐大,如今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两家做的还算光明正大,那些小心思也就不用多做计较,要是敢于暗中频繁往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没等李破饭后溜达几步,阿史那牡丹就怒气冲冲的寻了过来。
不用问了,伽蓝公主打不过并州总管府中这些家伙,见了自家人,自然是要告上一状的,估计听到母亲成为了突厥可汗,底气也更足了些。
听了些质问,李破“大惊失色”。
“竟然有此事?我必严查给公主个交代。”
好吧,在他的地盘上,别人真没有多少说话的份儿,虐待个公主也就虐待了,又没缺胳膊少腿的,还真能将他们这一家子扭送突厥,交给义成公主法办?
阿史那牡丹气结。
别的倒没什么,她也能想象的到,在王庭备受娇宠的阿史那天香在李破府中肯定不很好过,这人就是将公主软禁在府中在她看来也不稀奇。
这在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有所预料。
可让尊贵的突厥公主殿下去看守府门,还亲手对公主动了拳脚,真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李破基本上是无视了她的愤怒,扭头就问,“可汗可有提及,我什么时候能送公主回王庭?来年春天怎么样?正好随使者北上,天气也要暖和些……”
女人努力的压制着怒火,连续翻着白眼儿,“公主一旦回到可汗身边,你就不怕可汗动怒?”
这会儿他们倒是开始为彼此着想了。
李破笑了起来,“公主平安归去比什么都重要,你我都明白,这些于大事本就无碍……那又何必因此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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