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美貌妇人正是那沈家三爷沈立涛大夫人刘氏。
刘氏哼了一声,也没理会沈宁。直接拉起身旁小平的小手,沉声道:“跟娘回去!”
小平毕竟是小孩,还是没理解到刘氏话中之意,摇着刘氏的手撒娇说道:“娘!我想跟宁哥哥再玩一会!”
刘氏闻言脸色一变,声音突然提高了很多,瞪着小平说道:“不行!跟我回去!”
小平一听刘氏之言,也是不明白自己娘亲怎么会突然生气,顿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只好低着头任凭刘氏牵着回去。
沈宁见此情形心中有些不忍,但那刘氏在场,自己又做不了什么。只是叹了声气。又迈着步伐朝庭院外走去。
刘氏见沈宁已经离去,低头看向自己身旁小平委屈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心疼,蹲身将其抱入自己怀里,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平儿听话!以后不要跟他玩知道吗?”
小平抬起头来噙着眼泪看着自己的娘亲,疑惑道:“他不是我的哥哥吗?为什么不能跟他玩?”
刘氏冷哼了一声,“他又不是你亲哥哥!他是庶子,你是嫡子,你长大了是要继承你父亲的家业的,他的身份配跟你玩吗?”
小平听的不明不白,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这小子一出生就克死了他娘,他就是一个扫把星,谁沾上他谁倒霉!要不是沈家看他还有一点沈家的血脉,谁会要他!所以你以后更加不能跟他玩!好了!我们回去吧!”刘氏说罢又重新拉起小平的手朝庭院内一处房间走去。
而此时走出庭院的沈宁并没有离去,在走出庭院出口的那一霎那自己耳边就已经听到了刘氏关于自己的言谈,他本可以离去,可自己的脚步却偏偏停在了那里。
沈宁双手紧握成拳,眼含泪水紧咬着嘴唇不让泪水掉下来。虽然这些话自己已经听了十六年了,可还是会忍不住为此伤心。
沈宁抬头望向天空深深呼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泪水,又是恢复平静,朝外走去。
灵兴城内,沈宁一个人孤单的在路上走着,偶尔扫一眼街道两旁热闹的小摊。
此时街道旁一茶馆二楼靠窗的一桌人正谈论着什么,见沈宁经过茶馆,谈论的话题又转到了沈宁身上。
“看!是沈家那个扫把星沈宁!”桌旁一蓝衣男子指着沈宁路过的身影说道。
“看他样子估计又是去城外拜祭他娘!”另一个紫衣男子看向沈宁所去方向说道。
而一旁一灰衣年长老者看着沈宁离去的身影叹了声气,“说起来这孩子跟他娘都是可怜人啊!”桌旁两名男子闻言都是看向灰衣长者。
“外人皆是认为这沈宁是害其母亲难产致死的扫把星,殊不知那沈家二夫人吴氏体质虚弱,难产致死又怎能怪罪于一个孩子身上!也是苦了这沈宁从小到大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十六年,这份坚忍可是世间绝大多数人都不曾有的!”两男子闻言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灰衣长者接着说道:“而其母亲听说以前只是沈家三爷沈立涛府中的一个丫鬟,一日沈立涛喝醉酒归来,由那吴氏替他更衣,沈立涛醉酒之下便将吴氏给办了。事后几月那吴氏便怀孕了,沈家无奈之下只好命沈立涛将其纳为妾室。但是不是明媒正娶,算是有分无名吧!而正因为此,吴氏死后也是没有将其葬入沈家族坟之中!可悲啊!至死都没有得到一个真正的名分!”两男子闻言后皆是望着城外方向叹了声气。
灵兴城外,秦阳山脉。
一座土坟孤零零的坐落在其中一大山山腰,上面书写着“吴氏之墓”四个大字,土坟周围居然没有一丝杂草,看样子经常有人来清理。而大山顶部正好是沈家的族坟之处。
沈宁有些落寞的身影缓缓行至土坟前,跪倒在地,拜了三拜,说话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娘!孩儿又来看你了!”
夕阳下,微风吹动着周围的草地随风摇摆,只剩着沈宁一孤苦的身影对着一座同是孤零的土坟轻声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