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确定慕容寒枝在这里,可也看到她不离那个小皇上身边,自然也会想到她是否已成别人的帎边人。幸好事实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这一趟便算是白来了。
“若我真做了皇上的妃子,你又当如何?”慕容寒枝在他怀里仰起脸来看他,很顽皮的样子。
“自然是要问清楚你的心意,”凌翊轻点她小巧的鼻尖一下,“若你是被迫的,我自然会带你离开,若你们彼此真情相待……”
“你就会自己悄然离开,成全我们?”
“才不,”她微启的红唇就近在眼前,眼中水波荡漾,如泣如诉,凌翊只觉身子一阵躁热,低头就吻了上去,但接着就放开她的唇,“呵呵,亲到了!”
“你这个——”慕容寒枝虽红了脸,但并没有生气,相反还很欢喜的样子,“不是好好说话的吗,怎么说亲就亲?”
“说着呢,”凌翊得意不已,“就算你们是两情相悦,我也会留下来,想法子接近你,让你重新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哈哈!”
什么人哪,这是。慕容寒枝好气又好笑地瞪他一眼,既是打了这般主意,那一开始又说什么你若对我无情意,我就离开之类的,寻她开心吗?“我已说过,对皇上绝无私情的,你倒不用担这个心。”
“皇上对你倒未必,”凌翊撇撇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那小皇上瞧你的眼神,很不一样呢,不过他找我说过啦,要我好生待你,把你交给我,他就放心了,他倒是挺有心的。”
慕容寒枝大为惊异,“皇上何时找过你,我怎的不知?”
“何时找的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想……”凌翊眸子亮闪闪的,谁看不出来他想做什么,一手轻轻抬高了慕容寒枝的下巴,慢慢地,慢慢地将唇落了下来。
慕容寒枝轻轻闭起眼睛,脸如红云,吐气如兰,动也不动的,显见是心甘情愿的。
凌翊自是喜滋滋的,再不犹豫,深深地吻了下去。
——
六天后,端木扶摇派出的侍卫门日夜兼程从雪池国赶回,说是那雪池国皇上不肯借粮,以国中粮库并不充盈为借口拒绝,还说他们若想要粮草,只能从子民手中购得。
而这样一来,实际上是断了他们的念想:试想端木扶摇他们若是有银钱买粮草,又何须跑那么远找雪池国帮忙,附近小国比比皆是,只要肯付钱,谁还能不卖粮草给他们。
“果然是无情无义之人!”慕容寒枝咬着牙,面有怒色,“如今看来,若是真的要他出兵助皇上,岂非难如登天!”曲云暮会不会想到,曲云烟虽然已“死”,但她这个陪嫁丫环可还活着,所以因为恨她,才不愿意相助望川国?
“意料之中,”端木扶摇目光冷然,“他们这般做,也是在自绝退路,若他们日后有什么事,也不指望我们相肋,曲云暮这一步,走得太绝了些。”
凌翊皱紧了眉,这可是个大问题,没有银钱买粮草和御寒之物,这仗就很难打下去,可他——对了!他眼睛骤然一亮,一把拉过慕容寒枝,“阿凤,你可还记得薛景?”
薛景?慕容寒枝怔了怔,“端木将军案中,被假镜湖四怪灭门的薛家当中仅存的那个孩子?”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正是,”凌翊有些兴奋,从贴身衣袋中掏出一件物什,摊开掌心,“阿凤,看这个。”
慕容寒枝乍一看之下,有些眼熟,“一把钥匙?”她心中一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莫非……”
“正是,”凌翊露齿一笑,條地就放下心来,“阿凤你也知道,薛家世代经营,累积下的钱财不计其数,而薛景一介孩童,也不知该如何安置。那时我曾要他将钥匙保管好,千万莫要让人知道薛家宝库的位置,他也答应了的。”
可后来,当薛家的仇借慕容寒枝和凌翊之手报了之后,薛景心头也没了牵挂,欲四处求学,将来能在朝为官,为百姓谋福祉。可他总不能带着这把钥匙四处漂泊,就在某一天找上凌翊,将钥匙交给了他。
“什么?”慕容寒枝大为意外,“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要我做了薛家钱财的主,用在当处,”凌翊笑笑,也知道这薛景对他太过信任了,不过,他倒也当得起那个孩子的信任,“我原也百般推辞,说于薛家而言,我只是个外人,这于理不合。”
可薛景性子实在执拗,在凌翊面前长跪不起,硬是要他答应,还说自己本来是想找公主的,可公主身在深宫,也许不定什么时候就嫁做他人妇,自不好再麻烦于她。薛家这笔钱财都是正当渠道得来,也该用在当处,要凌翊千万答应。
说到此处,凌翊自是又想起过往一切,不禁苦笑,“那时候我还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料不到将来会有如今这等变故,只是不忍拂了薛景的意,只好答应,并要他不得断了与我的音信,一月至少要有一封书信送来向我报平安,至于薛家的钱财,我只是暂为保管,日后他长大成人,我还是会还他的。”
“是吗?”慕容寒枝目中别有深意,看了一直沉默的端木扶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