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枝就下意识地看向扶摇的住处,却没想到他居然就站在门前台阶上,眼睛往这边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等到慕容寒枝的身影一出现,他脸容虽没有变化,眼里却有惊喜之色,嘴一张才要说话,陡地发现她身后还有个人,他脸容一冷,别过脸去。
然他不理人家,织漠却丝毫不介意,对着他恭敬万分地行礼,“奴婢见过二皇子。”
二——
慕容寒枝一惊,脚底下一个趔趄,差点一跤坐倒:这个人他、他是望川国二皇子,端木扶摇?!天哪!难怪之前听到他的名字时就觉得有点怪,她早该想到的!
他是端木扶苏的皇弟,那也等于是她的仇人,她还为了仇人下到湖里帮他找东西,这不是自己犯贱吗?一念及此,她不禁怒从心头起,恨恨地瞪着扶摇,但却并不说话。
扶摇理都不理织漠,冷冷道,“我不是什么二皇子,我不要跟你说话,你走。”这人,对谁都是这么冷冷淡淡,而且拒绝得直白而笨拙,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足见他心中怨恨之深。
织漠似是早已习惯他这样子,也不以为意,仍旧恭敬地行礼,“是,奴婢告退。”而后领着慕容寒枝一路而去。
二皇子!
二皇子,你骗得我好!慕容寒枝一路走,手一路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路。好,以后再也不理会他,管他是什么二皇子三皇子,管他的腿是怎么回事,都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直到进了含露宫,慕容寒枝脑子里还尽想着端木扶摇的事,脸色就有些难看。尽管她竭力想要掩饰,但有种类似被背叛,或者被欺骗的感觉让她很是生气,没办法平静下心情来。
郇真儿何等精明,一眼看出慕容寒枝情绪不对,一个询问的眼色使向织漠,后者摇了摇头,她挥了挥手,命织漠下去,同时不动声色地笑道,“阿凤,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何烦心事?”
“哦?”慕容寒枝一惊回神,摇了摇头,原本不想提,但心中一转,也就很自然地接上话,“娘娘容禀,方才奴婢随织漠姑娘过来时,恰好遇见二皇子,我见他待人冷冷淡淡,还、还跛着一条腿,所以、所以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二皇子吗,”郇真儿脸上没有什么特别表情,显然对于端木扶摇此人,她并无特别看法,“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听人家说,这孩子打小就性子怪异,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做,非要守在那么个破地方,天生的贱命。”
哦?慕容寒枝心念电转,尽管越来越觉得好奇,面上还是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世上居然有这般心性之人,皇上也就由他去,不怕宫中人说闲话吗?”怎么说端木扶摇都是个皇子,这般任意妄为的,端木扶苏和太后就不管一管?
“谁会管他,”郇真儿轻蔑地笑笑,“原本那孩子就不讨人喜,现在更是跛了一条腿,若非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早被扔出宫去了!”
“哦?”慕容寒枝立时明白一件事,“这么说,二皇子的腿不是先天之疾吗?”
“什么先天,还不是去年那孤竹——算了,尽是提他做什么,”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郇真儿立刻止住话头,把话转了回来,“我上次喝了你的药,觉得这身子暖和了些,你再帮我看一看。”
“是,郇妃娘娘。”慕容寒枝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要在郇真儿面前露出破绽,低头从包中拿出小药帎,恭敬地替郇妃把脉。郇妃的话虽只说了一半,但她却听得分明,这个二皇子跟妹妹嫁来望川国之事有关,那就是说,他有可能知道妹妹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行,看来得找个机会问一问他的话,心中也好有个数。心里汹涌澎湃的,慕容寒枝手上也不停,不大会儿后收回手来,“放心吧,娘娘这身子正渐渐好起来,再调理一阵,怀龙胎定是没有问题的。”
郇真儿登时高兴得眉眼都是笑,“若果真如此,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奴婢不敢当。”慕容寒枝谦逊几句,写下药方,仔细嘱咐她们如何煎熬,而后退了出来。
顺着长长的宫墙,她一边走一边想事情,不知不觉间又到了端木扶摇的住处,大门外没有人,看来他被自己的样子给吓到了吧,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这般不讨人喜,已是惯了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说端木扶摇也是望川国二皇子,而且这阵子她也打探得很清楚,望川国除了端木扶苏和二皇子,其他的皇子都夭折了,她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会是这般不受人待见而已。既然贵为皇子,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难道端木扶摇也有不为人知的苦楚吗?
想到这般去处,慕容寒枝先前对端木扶摇的怒意倒是渐渐消去,不自禁地向他的大门看过去,也不知两是心有灵犀,还是他早就等在门口,偏在这时,端木扶摇打开大门,两人就突然站了个面对面。
“……”原本想说些什么,然嘴一张,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慕容寒枝干脆低下头,匆匆过去。
“你恨我?还是恨皇上?”端木扶摇突然开口,嗓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