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魅影’会在京城劫持公主,其落脚之处必定离此不远,只要派人详加追查,应该能够找到公主,请皇上即刻下令,迟了怕是会来不及!”见曲天昭只知道生气,却没个话,凌翊有些急了,言语之间也有些生硬,自己都不曾察觉。
“朕也想救凤吟,可这要上哪儿找起?”曲天昭这会反倒不急了,一屁股坐了下去,“凤吟也真是的,怎么就让那帮畜牲劫了去,这要万一……皇室颜面何存?!”他只顾着担心皇室颜面,都不想一想女儿的安危,这样的父皇简直太没有人情味儿了。
凌翊气极,可对方是九五之尊,他又能怎么样,只能憋着气道,“皇上放心,凤吟公主性子贞烈,‘魅影’若是强迫于她,她必会一死以保清白,臣只希望皇上在此之前救出公主,免得到最后,悔之晚矣!”
曲天昭烦躁莫名,手指下意识地敲打着龙案,“那你说要怎么救?”人都不见了,“魅影”又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他有心,又上哪儿救去?
凌翊终于为之气结,合着皇上根本没想要怎么救人,三两下就把问题给推了回来,他眼神一寒,站起身来,“皇上的意思,是要把营救公主之事交由臣办理吗?”
“啊?”曲天昭一愣,“啊,是、是啊,你说怎么救?”
“臣领旨,臣告退!”情知多说无益,凌翊谢恩之后,回头就走。早知道这一趟是白来,他还不如直接去救公主,也免得耽误这许多时间。
君臣二人不欢而散,令得桑雨大为尴尬,为免曲天昭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她赶紧施了一礼,追着凌翊而去。
慕容寒枝是被这帮黑衣人蒙上双眼带到住处的,因而当她被命令停下脚步,又有人替她解开蒙面巾时,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宛若置身地狱,好一会都没办法看清眼前事物。
“情非得已,委屈公主了。”那名首领很客气地冲着慕容寒枝拱拱手,又伸手向那旁的椅子,“公主请稍坐,等下我自会向公主说明一切。”
慕容寒枝轻轻眨了几下眼,这才慢慢适应了昏暗的光线,略略一打量,她看出这里应该是山洞之类,四周墙壁凹凸不平,斑斑驳驳,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屋顶很高,越往上越小,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型,四周靠墙摆放着一些简陋的桌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的味道,香炉中袅袅散发出奇怪的香气,与这潮湿之感混和在一起,直让人昏昏欲睡。
“公主不必好奇这是何地,只要做完该做的事,我自会让公主安全离开,你便不会有机会重回这里了。”首领似是看出慕容寒枝的用心,冷声说道。
慕容寒枝收回目光,直视着他被黑布蒙住的脸,淡然一笑,“什么是我该做的事?是谁规定,哪些事是我该做的?”
首领大概也觉得刚才的话有点生硬了,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公主见谅,我是一时情急,绝非有意冒犯,公主想必也累了,内室有床,公主可先行休息,其他的事不急。”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一名戴着面具的女子走进内室,铺好被褥,说了声“公主请休息”,便转身出去。
室内一下安静起来,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慕容寒枝不禁觉得身上发冷,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尽管觉得累,觉得怕,但落在这帮人手上,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观其变再说。不管这些人是不是“魅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并无意伤她,若是她不反抗或者激怒他们的话。
一个时辰之后,对方大概觉得慕容寒枝休息得够了,首领挑帘走了进来,站在外室朗声道,“公主可曾休息好?”
蜷着腿坐在床上的慕容寒枝闻言无声苦笑:若是你落到我这样的境地,会安心睡觉吗?她慢慢起身下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轻步走了出来,“这位壮士——”
“我叫玄澈,”他脸上已经换上跟那些人一样的面具,让人不敢逼视,“公主若是休息好了,就请坐,听我一言。”
慕容寒枝知道他们戴面具,必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而他们能告诉自己的,恐怕也不多。念及此,她反倒不急、不怕了,淡然开口,“如果你是要我替你们做事,而又不想被我识破身份,怕是很难,我不是笨蛋,总会瞧出些什么来,你最终还会放我走吗,还是会杀我灭口?”
玄澈目光一冷,同时也透出隐隐的讶异,想来他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吧,居然把自己往死路上送。“这个公主不必多问,知道太多对公主没有好处,我问你,你是不是会治人伤残?”
“哦?”慕容寒枝意外而吃惊,万未料到他会问出这句话来,“为何如此问?”
“公主是想否认?”玄澈冷笑,逼上一步,“公主为连相之子治病已久,那般重伤公主都医得,否认得了吗?”
慕容寒枝看着他,心中一动,瞬间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你真的是‘魅影’?!连玦是你伤的,是不是?!”这么说来,那天那个一脚踩到连玦背上的黑衣人就是他了?
“你别管我是谁,我知道公主医术过人,只要公主能治好将军的伤,我保证不伤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