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暮兄妹同时愕然,彼此对视一眼,“父皇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圣旨的?他怎么知道阿凤医术超绝,又干嘛让她替连玦治伤,让他废了岂不是更好?
早已心中有数的慕容寒枝装出一副厌烦的样子来,当然因为她的冰冷淡雅,就算是厌烦,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相反还会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连公子被人伤得那么重,我又如何医得?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连相怎么可能放过我?”
众人见她这般模样,都不疑有他,特别是曲云暮,心疼之色溢于言表,“说的是!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居然——对了,到底是谁告诉父皇,阿凤会医的?”
他们自然想不到这是慕容寒枝跟凌翊早就商量好的事,而慕容寒枝因为经历了生死之危,早已将什么都瞧得很淡,也很懂得掩饰自己,所以尽管是假装,也没人能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是谁告诉父皇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拒绝的话,是不是就是抗旨?”
曲云暮兄妹再次对视一眼,尽管不想承认,还是点了点头,“是。”
慕容寒枝沉默下去,显然是在等曲云暮的话,上次她奉旨协助连玦查案之时,他不是替她强出头,找曲天昭要个说法吗,看他这次还有没有心。
曲云暮大概忘了上次的事了,见慕容寒枝只是沉默,脸色发白,心里也不好受,“阿凤,如果你实在不想去,那就向父皇说明就好,或者你就假意去给连玦看一看,然后禀报父皇他没得治,也就是了。”
曲云烟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太容易了吧,皇上圣旨中都说了,公主医术超绝,必将手到病除,公主要说治不得,皇上信吗?”
曲云暮无言,都忘了曲云烟现在的身份只是婢女,是没资格这么跟他说话的。
慕容寒枝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罢了,皇兄,云烟,你们不必争吵,我去丞相府看过再说。”看来,连家一出事,曲云暮就看到了重夺大权的希望,所以开始知道保护好自己,以谋大事,就不再时时处处替自己强出头了。
当然,之前她并不希望曲云暮为了她惹怒曲天昭,只不过一个人转变得如此之快,而且还是往不好的方向转变,总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所以说,慕容寒枝这次去给连玦治伤,还真就是心甘情愿的。
丞相府每天都要上演三出“主仆大战”,因为每到了吃饭时间,坐在轮椅上的连玦都要闹腾一番,不让府中上下人仰马翻,他是不会罢休的。自打他站不起来那一天起,他就把所有人都当成仇人,把饭菜扔得满屋子都是,下人们都快被他折腾得崩溃掉了。
连相站在一边,看着饭菜满天飞,是又气又无可奈何,心中把那个凶手骂了千万遍:要哪一天你落到本相手里,本相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正气着,下人来报,说是凤吟公主求见,“不见!”狠狠地抛出两个字,他甩袖就要走。
“相爷留步!”慕容寒枝信步而入,脸容平静,“我是奉旨来为连公子治伤,相爷不用我,是想抗旨不遵吗?”
抗旨不抗旨的,连相倒不在乎,因为他从来不把曲天昭看在眼里,倒是“治伤”两个字令才要发怒的连相猛地顿住脚步,瞪大眼睛看着她,“看、看伤?”
“正是,”慕容寒枝微一颔首,“相爷看来还不知道,我在宫外时曾跟随高人学习医术,颇有心得,父皇体谅相爷爱子心切,多方求医无门,故而命我前来为连公子治伤,只是这成事在天,纵使我有通天之能,也难与天斗,若连公子命该如此,我亦无法改变天意。”
这一番话说下来,算是把自己给撇干净了,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是没办法之事。
连相上下下下打量她一阵,冷笑,“凤吟公主真是好伶俐的口舌!恕老夫直言,公主一向耻于跟老夫为伍,会真心替玦儿看伤?莫不是要借看伤之名,要把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