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枝轻抿一下唇,心道这姑娘好大的脾气,为免自讨没趣,她也就不再多问,迈步跟了进去。
果然,院子里跟外面看起来一样破败,院中有棵半死不活的柏树,树下一张斑驳的石桌,旁边摆了两个石凳。
而此时,石凳上正坐了一位女子,一身水绿色宫装尽显奢华,满头钗环尽显富贵,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慕容寒枝才看到她的背影,就不禁为其自然流露的风韵气度所折服,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到了这女子跟前,清歌也没了脾气,恭敬地过去,轻声开口,“娘娘,浣衣局的人来了。”
哦?
慕容寒枝眼睛亮了亮:莫非这就是她们所说的淑妃娘娘?可怎么看,她也不像被打入冷宫之人呀,这到底怎么回事?
宫装女子,也就是杨淑妃闻言,慢慢回过身来,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就玻对上了慕容寒枝的眼睛:细眉凤目,高鼻薄唇,肤如凝脂,仿佛吹弹得破,真个是我见犹怜。
“看起来面生得很,是刚刚入宫的吗?”
杨淑妃愁眉紧锁,说话时语声也有些沙哑,似乎不胜疲惫。她目光在慕容寒枝脸上一转,眼中立时有了惊讶之色:像慕容寒枝这等绝色,毕竟不多见。
“回娘娘话,她是叛臣慕容落之女,慕容寒枝。”
清歌这话回的,相当清楚,却也相当伤人,惟恐别人不知道慕容寒枝的身份似的。
慕容寒枝脸色一白,咬紧了唇,却并没有低下头去。
“是吗?倒生得一副好相貌,”杨淑妃却并不怎样吃惊,回过头去,“衣服被单在那边,你拿了去吧。记得,要戴手套。”
手套?
为什么?
慕容寒枝一听这话,登时愕然,转头瞧了一眼那边满满地两篮衣物,回不过来神。
身为沅衣女奴,什么样的脏衣服她没有洗过,又几曾戴过手套了?
“娘娘吩咐过了,你还不走?”
清歌不耐烦了,见她只是发怔,上前推了她一把。
“哦?”慕容寒枝猛一下回神,“是,娘娘。”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过去提起篮子来。然这一动,她立刻闻到一股腥臭味儿散发出来,而且那衣物上还染满了红红黄黄的污渍,显然这些衣物的主人得了什么病,而且很严重!
她早晨起来还不曾吃东西,胃里正难受得紧,再一闻到这股味儿,心口一阵烦恶,张口就要呕吐。
“你敢---”
清歌大怒,抬手就要打,却被杨淑妃阻止:
“罢了,这有什么,人之常情而已。”
看她神情那么淡然,显然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形。清歌恨恨地放下手,却下意识地离慕容寒枝远了些。
“娘娘恕、恕罪,奴婢告、告退!”
慕容寒枝不敢再多做停留,提了篮子快速离去。
看来,这里有很多事她还不知道,而且这个患病之人必定不是杨淑妃本人,那会,会是谁?
如果真如她们所说,杨淑妃正得皇上宠爱,那她在意的人也一定得皇上在意。
如果,她能帮到这人的话,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