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咏儿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能忍受这个家伙这么长时间的不断骚扰和“追求”,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今天在校场上,连她的战友都一起起哄她和林定,不少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股子审度和嘲弄……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看一只花瓶。
她左咏儿向来是以实力立足,她的战友们也向来敬她是条汉子,什么时候会沦为那种可笑的花瓶了?
笑话!她左咏儿怎么可能会沦为那种被人唾弃而鄙视的地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一年多以来,不断入侵她的私生活、不断融入她社交圈子的林定!
起先,她真的以为林定是癖好异于常人,真心追求于她,可是跟了林定去本地的几个宴会之后,当一个个环肥燕瘦的名媛佳丽们不断地向林定暗送秋波,不断地排挤鄙视自己甚至言语讥诮起左咏儿的礼服是不是特大款时,左咏儿忽然有些悟了……
她,只是个风里来、雨里去的糙汉子,就算战斗天赋异于常人,豪门之子,怎么可能看重这一观点?他们娶妻生子,为的是两家联姻,为的是延续家族……她左咏儿身材魁梧得让男人都自惭形秽,林定也不过堪堪一米八左右的身材,站在她的身边,显得瘦小又弱不禁风……他怎么可能真的看上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左咏儿终于慢慢的疏远起林定来,就算偶尔约她出去玩,左咏儿也再不敢把对方当成哥们一般的交往,反而屡次借故推脱,林定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始采取鲜花和巧克力的攻势。
而今天,左咏儿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那份惶恐和不耐,直接问出了这句话:“林定,我不想听假话,你说吧,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一些?”
林定原本脸上的不羁笑容顿时一怔,轻笑了出来,“当然是追求你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啊?”
“我说过,我想要听真话!”左咏儿将手上的红玫瑰和巧克力礼盒,重新塞回林定的手上,冷淡的道,“我确实是左家的女儿,但是我妈妈已经带我脱离左家了,我的婚事与好坏,他们都做不了主……相应的,他们也不会对我有任何顾忌和怜惜之情,更加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而对任何人另眼相待,所以,你如果想从我的身上打通与左家的关系,怕是白费心机了。”
林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礼物,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我们林家在天京城有关系,不需要跟左家产生什么太过亲密的关联……”
“那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左咏儿暴躁了,她最讨厌这些动脑子的事情,以往遇到这种事,她第一个会跟金铛铛和叶妩商量,那俩人的脑子都比她好事,金铛铛智商高,虽然变态了点,却是个极为靠谱的,叶妩就更加让人安心了,她的情商不错,而且很聪明,大局观念强,善于任何蛛丝马迹……要是有她们俩在,哪里用得着她这么辛苦的动脑子?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左咏儿就下意识的不想把林定的纠缠,告诉给自己的好友。
哎!不对!等一下……
左咏儿拍了拍脑袋,美艳漂亮的脸蛋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凝重和烦躁,眸子紧盯着林定的眼睛和嘴角,不敢错过他的分好表情,因为她记得,叶妩当初可是教过她的,想要知道一个人是否在撒谎,知道对方是什么心态,前者看看眼睛就行了,后者只要看看嘴角,就能分辨出一切真实与谎言。
“林定,你接近我,莫不是想通过我,在叶妩身上打什么主意吧?”左咏儿冷笑着问道。
林定眼底里隐隐的划过一抹微怔,很快的笑了出来,“我只是很单纯的想追求你二姨,难道这也不行吗?”
“你在撒谎!”左咏儿灿烂一笑,指着林定,颇有些福尔摩斯的意思,“你刚才怔了一下,很明显是被我戳中了心思,然后又笑得那么假……你肯定是冲着叶妩来的!”
林定摸了摸鼻尖,他真的有些喜欢这个五大三粗的母金刚——左咏儿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那点特殊癖好,更加是觉得……一个天京城的世家千金,却这么单纯得可爱,简直太难得了。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乏聪明人和愚蠢的人,却缺少真正单纯的人。
“好吧,我承认,我追求你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同叶妩的关系更加紧密一些。”林定索性把话说开了,慵懒而绰约的递给左咏儿一个暧昧的浅笑,“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想追求你啊。”
左咏儿的双手捏得咯吱作响,“滚犊子!别特么的的跟我扯近乎,说,你到底想图谋图谋什么?我告诉你啊,你敢打叶妩的主意,我就揍死你!”
林定顿时无语,瞟了瞟左咏儿的拳头,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浊气,“难道你不知道最近一段发生的事情吗?君家倒台了,传闻说君明翊消失了,世家们挑拨威逼缪老去找叶妩和司凛算账……却一言不发的回来了,再不搭理那些世家们,现在世家们上蹿下跳的想找叶妩的麻烦。”
“那你还想找她?!”左咏儿暴跳如雷。
“世家们找她麻烦,可并不以代表着她一定会输啊,”林定吊儿郎当的脸上,露出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