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行礼道:“在下身体有疾,不能起身行礼,还请老前辈恕罪,敢问老前辈高姓大名?”
裘千丈轻轻摇动蒲扇,呵呵笑道:“陆庄主不必多礼,老夫姓裘名千仞,在江湖上还算颇有些薄名。”说罢,便眯着双眼,得意的看向众人。
陆乘风惊道:“敢是江湖上人称铁掌水上飘的裘老前辈?”裘千丈微微一笑,道:“你倒好记性,还记得这个外号。老夫已有好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只怕别人早忘记啦!”
陆乘风说道:“裘老前辈驾临敝地,不知有何贵干?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当得效劳。”
裘千丈一捋胡子,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总是老夫心肠软,尘缘未尽……嗯,我想借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做会功夫,咱们晚间慢慢细说。”
陆乘风听了这两句话连忙说道:“英儿,请裘老前辈去我书房休息。”裘千仞向各人点点头,随了陆冠英走向后面。
等裘千丈走后,陆乘风松了口气道:“有裘老前辈在此,到时候梅师姐前来,也不能胡来了。”
时雨微微一笑,说道:“我倒瞧着这个裘千仞假模假样的,未必是真高手。”
黄蓉立刻来了兴趣,问道:“小王爷,为什么这么说啊?”
时雨对少女招了招手道:“要不咱们先去瞧瞧他放在那山边的大水缸?”
黄蓉天性好玩闹,自然拍手道:“好啊好啊,咱们马上就去!”陆乘风也不好拦着恩师的爱女,只嘱咐三个少年少女千万小心,别弄破了裘老前辈的东西。
时雨大步领头走到那条河边,黄蓉和郭靖正商量着去向陆乘风借条小船来,突然看见这位小王爷就像刚才那个白胡子老头一样,踩在水面之上,飞快的跑到了对岸。
郭靖大惊之后高兴的嚷道:“康弟,你的轻功几时变得这么好了?!”
黄蓉却知道其中必定有诈,立刻飞奔过去,就在这二人赶过去的同时,时雨又踩着水面跑了回来,然后笑着一指河面下方,说道:“看,这一排是什么东西?”
郭靖和黄蓉一起向河水中看去,齐声说道:“是木桩子!”少女随即反应过来,哼了一声道:“我道是这白胡子老家伙比我爹的轻功还高明,原来是就个老骗子!走,咱们再去看看那只大水缸。”
她脱下鞋袜提在手中,两只纤纤玉足踩在河面上,就仿佛凌波仙子,一路来到了对岸,走到那只大水缸边,定睛一看,又气又笑,转身对跟过来的郭靖和时雨说道:“你们看,这水缸就只有上面三寸浅水。”
时雨用手敲了敲缸壁,大缸发出“空空”的回响声,笑道:“看起来是薄铁皮做的,难怪能够顶在头上,毫不费力。”
黄蓉吃吃发笑,对郭靖说道:“靖哥哥,你把这水缸举起来顶在头上,咱们回去也向陆庄主露一手。”
郭靖也是少年好玩,对黄蓉又言听计从,立刻将那轻飘飘的水缸抱起,要放到头顶之上。时雨劝道:“大哥,黄姑娘,都先别急,我去把陆庄主叫来,咱们三个人一起给他表演一番‘铁掌水上漂’,怎么样?”
黄蓉拍手道:“好好好,这样更好玩!”
于是时雨就再次跑过河面,回庄子里请来了陆乘风,他让陆乘风坐在河岸这边,然后自己飞快的踩着木桩跑过河面,在陆乘风惊异的目光中,时雨,黄蓉,郭靖三个人互相抛动水缸,依次从河面上跑了回来,看着目瞪口呆的陆庄主,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陆乘风伸手敲了敲那铁皮水缸,又听黄蓉将水中打木桩的事情说了一遍,喃喃道:“难道这铁掌水上漂的裘老前辈竟然是个江湖骗子?但是他统领铁掌帮,雄霸川湘之地,确实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啊,当年缺席华山论剑,便连恩师他老人家都颇为抱憾。”
时雨说道:“陆庄主,那裘千仞应该是确有真本事的人,但现在来的这个人却未必就是裘千仞本尊啊。”
陆乘风眼睛一亮,点点头道:“杨老弟说的有理,刚才我被他骗了,自然就以为他是裘千仞,可这么多年来那裘千仞都未曾在江湖中露面,模样长相一概不知,倒是被这江湖骗子冒了名头,实在可恨!”他又好奇的问道:“杨老弟又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时雨微微一笑,解释道:“咱们习武之人,练功日久,身上必然有股不同于常人的精气神,比如我这位大哥,无论是站立行走,甚至坐卧之时,自有一股精气蕴含在身体之中,想那裘千仞武功高绝,又怎么会像刚才那个老头一样脚底虚浮之人?”
三个人都点头称是,他们刚才被裘千丈的惊人之举所蒙蔽,是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但时雨预先知道这个裘千仞是个冒牌货,稍加观察,就看出这老头真的一点本事都没有。
“哼,敢冒名顶替,来我归云庄行骗!我这就轰他出去!”陆乘风恼怒起来,这就要去赶走这个“裘千仞”。
时雨阻拦道:“陆庄主不要着急,他既然大老远的跑到庄里来,又费了那么多神气准备道具行骗,自然有大的图谋,不如咱们就装作被他骗了,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