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不可思议。
在黑斗笠男人暴起发难之前,谁又能预料到……这场轰动全长安的寿宴,会演变成这样一副局面呢?
一人持剑强攻,一人凭刀坚守。
仅仅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黑斗笠男人就已然和宫达交战在一起。
“铛!铛!铛!”
……
剑与刀的撞击,从一开始,便快的令人眼花缭乱。
黑斗笠男人的身影,也随着剑招的变化,不断的腾挪起跃,在周围花灯的光芒映衬下,宛如一道似鬼似魅的幻影。
而处在剑招风暴中心的宫达,则像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见招拆招,没有丝毫慌乱。
“哐哐哐----”
两人交战的同时,晴林苑后院四周,纷纷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脚步疾跑声,却是代王府的大批禁卫,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待命。
后院外围形势突变,内圈席位自然不能幸免……那些原本参加寿宴的近千宾客,也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交战,而相继引发一些或大或小的骚乱。
尤其是临近战圈的中心地带,宾客们更是被吓得接连后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这叮叮当当的刀光剑影之中。
“哐----”
“咔嚓-----”
“哗啦-----”
桌椅被撞翻,碗碟被踩碎。
一时间,整个晴林苑后院,已初现混乱。
……
人群一角,唐曜和肖洋肩并肩的靠在一起。
早在黑斗笠男人抬剑前冲之时,他们就已经从那张桌子退开,并躲在人群中,观望着场内瞬息万变的局势。
肖洋凑到唐曜耳旁道:“现在怎办才好?这家伙把事情闹到如此地步,沈惜月……怕是没时间弹琴了吧?”
“……”唐曜沉默无言。
寿宴的局势突变,他的确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沈惜月弹琴之时,就是他们溜到柴房,放火制造混乱之际。
可现在……
一切都变了。
先是这不知名的黑斗笠男人,突然向宫达发难,并迅疾无比的和宫达战斗到一起。
不仅阻止了沈惜月弹琴,更是中断了两兄弟的造乱计划。
然后,便是外围闻讯赶来的大批代王府禁卫……他们把整个后院都给围了起来,两兄弟就算是想溜去柴房,那也没办法突破他们的封锁啊!
“他奶奶的熊!真是气死人啊……”肖洋又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
唐曜叹息着摇了摇头,也是想不出任何应对办法。
万般无奈下,两兄弟只能继续躲在人群中,静观其变。
……
“铛!”
又是一声激烈的刀剑撞击,内圈中的交战双方,却是不知为何,错开了少许。
宫达仍如最初那般,横刀而立,眉目间怒火狂烧,嘴边的大胡子也根根直立,颇有一股另类的霸道气息。
反观黑斗笠男人,他的身形,却是显得自然了很多,持剑的手,随意的垂在身旁,隐在斗笠下的嘴角,也似乎挂着一丝轻笑。
在全场注目下,黑斗笠男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轻笑转变为长笑道:“好刀!宫先生的沉沙刀法,果然名不虚传!”
宫达冷哼一声,不但没有丝毫回应,反而是飞快的挺了挺手腕,刀锋翻转间,竟选择了主动出击。
适才的交战,是黑斗笠男人强攻,而宫达稳守。
现在,攻守双方进行转换,暴怒的宫达挥刀直劈,黑斗笠男人挑剑退防。
“铛!”
刀剑之声,再次响彻全场。
……
人群中的两兄弟,仍是那般心急如焚。
若是任由这种局势发展下去,那他们的‘造乱大计’岂不是就要胎死腹中?
该怎么做,才能溜到柴房去点火呢?
两兄弟目睹刀剑之战的同时,心里也在不停的思索着应变对策……只可惜,想了这么久,仍是想不出半点头绪。
前方的战圈与宾客乱成一团,后方的禁卫又虎视眈眈……
唐曜的视线,不知不觉的转移到表演高台上,他突然发现-----琴女沈惜月,那一双洁白晶莹的玉手,竟缓缓抚上了琴弦!
“她这是要弹琴?”
唐曜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惜月,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沈惜月居然还要弹琴。
这是怎样的一种诡异场面?
若以表演高台为中心的话-----
场面则是,沈惜月独处中心,手抚琴弦,准备弹奏。
中心高台旁边,宫达与黑斗笠男人连番交战,刀光四射,剑气横空。
中心战圈之外,则是前来参加寿宴的近千宾客,他们站位散乱,极力避开了中心地带的刀光剑影……唐曜和肖洋两兄弟,就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