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宿夜造访,还未请教?”
唐川眼皮都没抬,手中端起茶杯自顾自喝了一口,心平气和的问道。
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是张越被对方这种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所折服,可是,想到今夜前来的目的,张越的脸色又严肃了几分。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升龙会的老大,唐川前辈吧!”
“不错,正是在下,敢问朋友高姓大名?”
对方丝毫不加掩饰,打了张越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想想也正常,在他的地盘上,他自然有底气。
直到唐川抬起头,张越才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他和那名被柴少卿打伤的年轻人极其相似,唯一不太一样的是,眉宇之间的阴狠之色少了几分。
与其说他是社团老大,还不如说像个中学老师。
但是,张越的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俗话说得好,越是低估对手,越容易失败。
张越在告诫自己的同时,手中的银针悄悄捏紧,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今儿前来是想求唐川前辈一件事。”
“哦?求我?连你姓字名谁我都不知道,你用什么身份求我?”
唐川猛一抬头,两道精光射出,不由得让张越心底生寒。
这老家伙确实有点本事,光是被他瞪一眼,都让人吃不消。
不过,张越毕竟是张越,仅仅被唐川瞪一眼还不至于吓得尿裤子。
“呵呵,那晚辈直言相告好了,我叫张越。今晚前来是向唐川前辈求一味解药。”
“哦?解药?什么解药?为什么要向我求?”
唐川对张越的名字没有多大反应,可听到解药的时候,眉毛不禁皱了一下,刚巧被张越敏锐的捕捉到了。
哼,看来他是知道自己前来的目的了。
然而,看唐川刚才替他儿子把脉的情形,张越大抵猜到,他事先应该是不知道儿子会找柴少卿麻烦的。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前辈,今晚令郎和柴少卿前辈似乎有什么误会,比斗之后两败俱伤,可没想到令郎‘技高一筹’,竟然用毒,所以晚辈冒昧前来,求前辈赐我解药,以解柴少卿前辈所中之毒。”
张越懒得和他拐弯抹角,大大方方说出目的,好过兜圈子。
想必以唐川的身份,拿不拿解药都会给句痛快话。
而唐川的做法,也正和张越的猜测一样。
“柴少卿?荒唐!他柴少卿为老不尊,欺我儿年少,重伤我儿,还要我拿解药,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说着,唐川再次端起茶杯,身子干脆扭到一边,意思非常明显,送客。
可张越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保住柴少卿的心脉只是权宜之计,短时间之内如果没有唐川的独门解药,恐怕柴少卿活不过今晚。
所以,张越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前辈,恕我直言,如果你和柴少卿前辈有什么私怨,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解决,为何非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先是挟持柴灵珊,然后又用毒伤人呢,这难道是唐门中人的一贯做派?”
“住口!休得胡言!”
骤然听张越提到唐门,仿佛触到唐川那根敏感的神经。
只见他腾一下站起身,紧走两步站到张越的面前,脸颊的肌肉控制不住跳了几下,随后又慢慢恢复平静。
“呼”,长出一口气,唐川似乎从刚才的暴怒中清醒过来,无奈的挥挥手,对张越示意道:“年轻人,我念你少不更事,不与你计较,你走吧!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
哎哟我嘞个去,张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既然对方不打算拿出解药,张越也不准备再跟对方墨迹下去了,看来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能让唐川明白,自己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能捏的。
不过,在动手之前,张越还想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再不懂把握的话,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前辈,我也奉劝您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你和柴少卿前辈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儿子绑架柴家大小姐总是不对,况且,若想比武,正大光明的打一场就是,用毒?未免太阴险狡诈了吧!”
张越话头儿已经有些尖酸了,谁知,唐川对他这番话非但没有反驳,竟然还阴沉一笑。
“哈哈哈哈……笑话,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唐门中人,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唐门中人最善用毒吗?”
一句话堵得张越哑口无言。
话都被他说到这份上了,还跟他讲道理有个蛋用?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晚辈以小欺大了!”
再废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张越也懒得再跟他讲什么大道理。
只见张越随手一抖,三枚银针毫无征兆的出手,角度刁钻,分别对准唐川的面门,脖颈和心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