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接过信物,双手捧着到了宋剔成面前,宋剔成的脸色严肃,接过信物,摆放在面前的案几上,认真地看了起来。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可为了装模作样,不得不这样做。其实!就是没有信物,单单凭借伍公公,他就信了。伍公公是他家的死忠,是先父司城子罕的死忠,也是他的死忠。就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无条件相信伍公公。
伍公公,也就是那个矮小驼背老头。据说与伍子胥是同一个祖宗下来的,世代为楚国忠良,把守楚国边关。只是遗憾地是,伍公公天生残疾,不能驰骋沙场。后来!因武功盖世,被选进皇宫,当起宫廷中的特别护卫。
因伍家与屈家是世交,屈公主下嫁宋国和亲,嫁给司城子罕,伍公公作为屈公主的护卫因此来到了宋国,并留在了宋国。
在戴六儿还没有来寝宫之前,也就是先前伍公公拦着戴六儿看信物的时候,就有人把情况汇报给他了。伍公公的一切行为举动,他都听说了。
既然戴六儿拿出来的信物是真的,伍公公都认了,那就是真的,无须再确认。
可是?这不是?不想认吗?这不是?
在以前,听伍公公讲事情经过之后,他也去了地宫,看了屈姨娘的画像,特意看了那件蓝色底子上面绣青莲的兜兜。所以!当大监把信物递到面前时,他的心里就完全确定了。
是的!一切都是真的!
戴六儿是造不出这个假的!
兜兜上面的针线、手工,都不是民间绣娘可以绣出来的。民间绣娘的手工再好,要是没有宫廷中的丝线,一样绣不出这样地手工。
还有!也只有宫廷中才有这样地材料,四十多年了都不会腐烂。要是民间的材料制作的,早应该腐烂了。
这都是用宫廷中最好地材料和最好地手工制作的。
也由此可见!当年司城子罕在宋国朝堂之上的权力了。如果没有一定地权力,你根本得不到宫廷中的材料,更得不到宫廷中的绣娘绣的绣品。
可见!这件信物是由当时宫廷中的某个娘娘,或者是皇后什么人让绣娘用最好地材料制作的。
“把画像拿来!”
宋剔成看完兜兜,抬起头来,朝着大监说道。
大监看了看宋剔成,没有说话。
“去地宫把画像拿来!”宋剔成喝道。
“是!”
大监这才敢去拿画像。
因为那里是地宫,更因为那里是伍公公闭关的地方。没有得到宋剔成的允许,谁也不敢去招惹伍公公。伍公公的武功,宫里的所有人都听说了。
大监小跑着去了,宋剔成这才抬起头,朝着跪在下面的戴六儿说道:“起来吧!赐坐!”
“谢主上!呜呜呜……”戴六儿磕了一个头,这才爬起来。
一个小监拿来席位,铺在地上,算是给戴六儿赐坐了。
“上茶!”宋剔成又说了一句。
又一个小监这才拿着一个矮案几过来,摆放在戴六儿的面前。再有一个小监端着茶壶、茶杯,摆放到案几上,并倒上茶水。
“寡人请你来都城,名义上请你来参加春耕大祭的,其实!寡人心里也一样想着这件事。很好!你还记在心上!好!寡人对你很满意!好!好!好!”
“谢主上!”戴六儿拱手行了一个礼,说道:“戴六儿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想认祖归宗!了却心愿!戴六儿不想要什么名分,也不想贪图什么!……”
“这是什么话呢?”宋剔成打断道:“你要是真的是寡人的妹妹!是屈姨娘生的小公主,哪里能就这么默默地认了呢?寡人会诏告天下的!你是寡人的妹妹!寡人会把你接进皇宫,在都城给你赐一座府邸……”
“谢主上!谢主上!呜呜呜!”
戴六儿赶紧离开席位,来到先前下跪的地方,重新跪下磕头。
“谢主上!戴六儿没有那个奢望!谢主上收回成命!戴六儿没有那个奢望!戴六儿只求平安!就让戴六儿一家人住在蒙县,住在墨家分坛那边吧!主上!呜呜呜!戴六儿不要名分!不要!呜呜呜!谢主上!呜呜呜……”
宋剔成一边与戴六儿应付着,一边看着兜兜。
不一会儿,大监小跑着回来了,把画像拿过来铺展在案几上。
宋剔成将兜兜拿起来,放到画像旁边,与画像上面的兜兜比照着。
大监也站在一边,看了之后也是不住地点头。这个兜兜与画像的兜兜一模一样,就算是模仿,也模仿不到这么一致。
在事实面前,不得不确认了,这个兜兜就是画像上的那个兜兜,画像上的那个兜兜,就是根据这个兜兜而作的。
看完画像,宋剔成手一摆,轻声地喝道:“拿走!”
大监忙不迭地把画像卷好,拿开。
宋剔成拿取那件兜兜,展现给戴六儿看了一下,问道:“寡人问你?刚才?你是不是把这件信物给别人看了?”
戴六儿的心咯噔一下,觉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