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一旦下了起来,就连续不停。上次的雪还没有融化掉,地面上还没有干,新一场雪又落下来了。
北风呼啸着夹杂着雪花,扑打在脸上,雪水顺着脖子往身体内流。
只有千山鸟飞绝,没有万径人踪灭。
在通往蒙县墨家分坛的路上,一男一女两人艰难地行走着,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深深地脚印。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背着一个麻布包袱走在前面,一个瘦弱地中年妇人艰难地跟随在后面,踩着前面的脚印。
山林中,一只饿狼跟踪了两人很久,最终!还是放弃了猎食的机会,悻悻然离去。
夜色降临,大地上暗淡下来,雪花依然不知疲倦地飘落着,雪地里依然可以看见远方。
夜半时分,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蒙县墨家分坛故地。
中年男子看见那间茅草屋后,不由地兴奋起来。他加快了脚步,奔跑了起来。
不过!奔跑了几十步之后又停下来了,朝着身后的中年妇人喊道:“嫂夫人!到了!到家了!”
然后!又折身回来,与那个叫“嫂夫人”的妇人,并肩而行。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也有一间茅草屋。后来来的时候,又有一间茅草屋。这次来的时候,又有一间茅草屋……”
嫂夫人打断道:“这就是缘!这里是你的家,我们的家!我们修道的地方。”
中年模样的人叹道:“不知道师父他在不在这边,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们从这里开始吧!”
“是!嫂夫人!”
“以后不要叫我嫂夫人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嫂夫人了!我与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嫂夫人!你永远是我们的嫂夫人!”中年模样的男子说着,不由地伤感起来。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庄子在漆园时收的两个弟子。中年模样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山。那个显得瘦弱的妇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嫂夫人,漆园镇镇长大的内人,庄子的得意门生。
两人进了茅草屋,发现里面什么都有。张山点亮油灯,再点燃火把。把嫂夫人安顿下来后,就在茅草屋外扫了一块空地出来,再从茅草屋内搬出柴禾,燃起了火堆。
“咳!咳!咳……”
嫂夫人进了茅草屋后,就开始不停地咳嗽。先前在雪地行走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咳嗽。
忙完了外面的事,张山又去点燃灶台,从雪地里捧来雪放在沙锅里。
“一会儿就好!嫂夫人!泡一泡脚就好了!”
忙完灶台那边的事,张山又过来从包袱里拿出干粮,递了一块烙饼给嫂夫人。
“先嚼着吃了,补充体力,一会儿就好了。”
嫂夫人是富贵人家出生,一直没有受过苦,更没有出过门。这一路走来,是她人生的第一次,也是她新的人生开始。
在坚强地意志力下,她从漆园走过来了,没有雇马车。这大雪天也雇不到马车,也没有钱雇马车。
等到了蒙县墨家分坛,到了目的地,她才感觉累了,饿了!冷了!渴了……真正地那种身心疲惫的感觉。
张山烧好热水,先打一盆热水出来,端给嫂夫人泡脚。再去把剩下的水烧开,当饮用水。
嫂夫人坐在那里,很是歉意地看着张山忙碌。她不想这样,让张山做着这一切,可是她,实在是太累了,坐下来后就不想动。
水烧开后,张山先给嫂夫人倒来一碗,剩下的装进一个干净的水罐里。在这个平时无人看守的地方,没有保温壶。保温壶在当时是奢侈品,一般人家用不起。
嫂夫人热水泡了脚后,感觉好多了,不再咳嗽。
张山又把茅草屋内间收拾了一下,让嫂夫人去里面休息。然后!用瓦罐装了一些炭火作为火盆,放到嫂夫人的床下。
嫂夫人也没有客气,进了内间,上床盘腿坐了下来,开始调息修炼。与脓包丈夫镇长大人彻底分了,又到了蒙县墨家分坛,算是彻底地解脱了。
很快!就进入修炼状态。在她的内视世界里,眼前白茫茫一片,大地是无限地净洁。
张山伺候完嫂夫人,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用热水泡着脚,一副美滋滋地样子。
经过这一段时间修炼,他基本上摆脱了过去的成见,从道家的角度上来看待问题了。现在的张山,比以前的话更少了,不怎么主动与别人说话。但是!在行动上,却比以前勤快多了。
泡完脚,又出去添加了柴禾,把火堆烧得很旺。
雪依然不知疲倦地飘落着,雪片好像比白天更大了一些。
从外面回来,张山把外套脱了,放在灶台边烘烤。一边找来席位,盘腿坐在灶台边,开始了他的修炼人生。
经过一段时间与世隔绝的修炼,庄子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进入内视世界了。但是!只要他一想起往事,还是无法正常修炼。在内视世界里,他就跟一个疯子一样,一会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