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舅舅!叫君舅!”戴六儿在一边逼迫着,让庄子叫宋剔成舅舅。
庄子没有办法,只得叫道:“君舅!庄周拜见君舅!”
“好好好!这就对了!对了!这孩子!我喜欢!”矮小驼背老头站在一边朝着庄子子母二人看,见庄子很听话,很孝顺娘亲,他的心里特别地高兴。
宋剔成伸手过来,对庄子说道:“起来吧!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了!等到你娘把蓝底兜兜拿来给寡人看了,你君舅再决定这件事,到时候昭告天下,定了这事。”
“嗯!”戴六儿答应道:“等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我就回墨家分坛,把兜兜取回来,给君兄看。”
宋剔成没有理戴六儿,又对庄子说道:“起来吧!起来吧!你就是庄子啊!让寡人好好看看!”
庄子见宋剔成并没有扶他的意思,也就自己爬了起来。站在那里,就跟一个孩子似的让大人看。
“怎么这么瘦啊?”宋剔成看了看,说道:“这几根胡须要修了,才多大地人,不能蓄胡须!”
见庄子的眼睛不看他,不与他的眼神对视,宋剔成觉得很不是滋味,也就把视线转移开了。庄子给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加上庄子的名气和现在的身份,假如真的是他的外甥的话?
他从心里就不接受这个外甥和这个六妹。
但是!为了不表露出来,表面上还必须保持一副很高兴地样子。为了掩饰自己,只得不时把自己的身份亮明一下,不得不“寡人、寡人”一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事人戴六儿与矮小驼背老头两人,都处在兴奋当中,根本没有看出宋剔成的不高兴。作为旁观者,白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作为人精,白圭自然是看出来了,宋剔成内心的不悦。
如果这个外甥不是庄子的话?不是道家学说传承人的话?他可能还考虑接受这个外甥。可一考虑到这个外甥太能了,名气比他还要大,他就本能地嫉妒起来。
再则!这个人不仅是他的外甥,而且还是宋国皇族的后裔。一旦把他提上来了,当了什么大官,有了一定地权势,“庄氏取宋”的结果是可以想象的。
还有!漆园的事,让他头痛了好长一阵时间。不!一直头痛到现在!如果把这个外甥给认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天下人会不会再来宋国闹事、讨说法?
还有!这次都城出了这么大事,难道不与他庄子子母二人,以及他庄子的老丈人白圭有关?
不是有关!而是就是事实!
宋剔成并不是孬种,他精明得很,经过快而周密地考虑,他就无法接受戴六儿这个六妹和庄子这个外甥。
白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提醒亲家母,让她注意点。你想认祖归宗是你的心愿,可人家接受不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宋剔成不认账,你也只能在心里认,在法律上,是得不到承认的。
庄子虽然感觉到了宋剔成的不对劲,可他并没有在意。要是舅舅不是宋剔成,不是宋国君王的话,他倒是还想认。可这舅舅是当今宋国的君王啊?自己的外公是那个“戴氏取宋”的司城子罕啊?
他并不是认为司城子罕戴氏取宋有什么不好,而是!觉得有了这个外公,他又往风口浪尖上一步了。
还有!他也是宋国皇族后裔,怎么又变成了宋国皇族的外甥了呢?
不管怎么说,这事让人感觉别扭。
“来人!”宋剔成朝着外面喊着。
一个侍女小跑着进来,往那里一站,低着头,等待吩咐。
“在后面安排一处寝室,让!让!让戴妹歇息!”
“是!”
戴六儿赶紧说道:“不!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哦!我想见见那位陷害我的戴兄长。”
“他已经疯了!就不要见了!”
宋剔成脸色当场阴沉了下来,又道:“看在自幼陪读的份上,我免他一死,就让他活到终老吧!”
“君兄仁慈!”戴六儿赞道。
“那你就先忙去吧!等兄长我闲了,就召见你,我们兄妹好好地谈谈,如何!”
“谢谢君兄!”
“客气什么呀!去吧!”宋剔成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朝着戴六儿挥了挥手。
戴六儿处于找到娘家人的兴奋之中,对宋剔成的表现一点也没有感觉。见君兄让她走,也就没有再客气,带着庄子转身就走。
“来来来!白兄!来来来!这边坐!坐!坐!”
见戴六儿母子二人走开了,宋剔成双换了一副面孔,朝着白圭招呼着。
在侍女和护卫们的清理下,早已简单地收拾出了地方,给两人摆上了茶水和酒肉。
在宋剔成的拉扯下,两人又对面坐下,一面喝着酒,一边说着刚才感人的场面。两人都是相互敬佩,由衷地敬佩。因此!感情更深入了许多。
今天的朝堂那边,宋剔成是不打算去了。
大监也知道提醒宋剔成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