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多少年了,还有人说这话。还有人脑袋这么不开窍,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说他认贼作父。这叫认贼作父吗?这些人怎么跟惠施一样?
说他认贼作父,又让他想起了宋家镇的惠施,惠施是第一个说他是认贼作父的人。
都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惠施还在不在人世间。如果在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他还是那么能说会道,巧舌如簧?
他的那一张嘴啊?一定挨打了不少打吧?
让庄子生气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有人又提起爹娘的事,提起爹娘的名字。别人爹娘的名字有你们这样随便叫的吗?
对于爹娘当年的事,庄子曾经认真地思考过,也为这事烦恼过。可是?人哪里有不犯错误的时候呢?何况!爹的已经死了,为他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娘虽然活下来了,可娘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站在爹娘的角度上,站在墨家当时的思想角度上,爹娘并没有错。爹娘都是孤儿,是师公禽滑厘抚养长大地。按照儒家的思想观念来讲,“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听从抚养他长大的师父禽滑厘的话,又有什么过错呢?
再说!在奸细的挑挑拨离间下,当时的墨家大多数人都认为,道家消极无为,影响了社会的进步。所以!铲除道家就很合理了。
说爹娘滥杀无辜,那是诬陷、胡说!爹娘是按照墨家的教义而行事的,是除暴安良!是为人民服务!出发点是好的!当然!难免有时被人利用而错杀了无辜。
一个说他认贼作父,一个说他爹娘的坏话还要杀他,庄子气不过,一时情绪失控,就嚷嚷了起来,承认自己是庄周。
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对!
难道?我庄周还不敢承认自己是庄周?是庄不名、戴六儿的儿子?是道家学说杨朱的弟子?
都不敢承认自己是庄周,那还算人吗?那是怕死鬼!不算男人!
都不敢承认自己是庄周,是杨朱的弟子,拜杨朱为师,是道家学说的传承人,那以后还怎么去传道?怎么继承师父的遗志,把道学传遍天下?
不过?嚷嚷了之后,庄子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冷静!承认是要承认的!自己是叫庄周,是庄不名、戴六儿的儿子,是杨朱的弟子,承认是必须的!但是!不能跟别人赌气!
“小子!你等着!等劳资出来了劳资就杀你!”大牢的那边,传来那个人的回敬声。
庄子大声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种你说出来!我等着!”
“好!你够种!”那人又回敬道:“老子叫你爹!你爹!劳资叫庄不名!你爹!劳资睡了你娘戴六儿才生下的你!劳资!哈哈哈!痛快!痛快!劳资今天……”
“咔嚓!”
“哗啦啦!”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咔嚓”、“哗啦啦”地声音。那个家伙当场停止了狂笑,停止了说话。
大牢内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只见!庄子气极,当场将枷锁崩开,又用神力将脚镣拉断。来到木笼子门口,胳膊一横撞向锁着的木门。
“哗啦!”
木笼子摧枯拉朽,散架了。
庄子大步走出,朝着那个先前狂笑的人走去。
隔壁木笼子内的中年人见状,当场跌坐到了地上。
好险!平时嘴臭的他,今天祖宗保佑,没有补上几句。要是跟那个人一样,说三道四寻开心,还不第一个要死人?以庄周这小子的武功,谁是他的对手?
大牢里面的枷锁、脚镣、木笼子要是那么容易破碎的话,还能关押犯人?可在庄子面前,如同虚设!怪不得了!他一点也不当回事!
大牢内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得出奇!只有庄子的脚步声传来,他每走出一步都会发出沉重地闷响。
“噔!噔!噔!噔……”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停!
庄子站在那人的木笼子外面,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朝着里面一个瘦猴子一般矮个子男人看着。
那是一个矮小瘦弱地中年男人,他的头上没有戴枷锁,脚上也没有戴脚镣。此时的他,一副恐惧到了极点的样子。
不过?当看见庄子站在木笼子外面的时候,他哆嗦着站了起来,用一只手扶着后面的木柱子。他的眼神中,由恐惧变成嘲弄,脸上突然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笑容。
“你看着我干吗?又不是我?”
“不是你?”庄子喝道。
“不是我!”矮小瘦弱的家伙狡辩道。
庄子把手伸过来,抓住木笼子上面的木柱子,喝道:“你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就听不出来是你?你的声音摆在这里你能赖?”
“真的不是我!你?你不能杀我!你会后悔的!真的不是我!”见庄子动了杀心,矮小瘦弱的家伙这才怕了。不过!他还是想着侥幸,继续抵赖。
“不是你是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