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绣庄,作为南平府颇具规模的绣庄,所容纳秀女不下五十人。
柳月娥以一双妙手,在这绣庄一做就是八年之久。
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
当楚云一路狂奔,赶到绣庄的时候,却发现几名绣女簇拥在软榻旁,细心地照料着昏迷不醒的母亲柳氏。
“娘!您这是怎么了?”
楚云急忙扑了近前,口中颤抖的声音,表露着此时的不安。
连连轻唤几声,也不见母亲睁开双眼,楚云焦急之余便询问身边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
周围的几名秀女刚要说话,可是却被楚云那凌厉的目光吓得一哆嗦。
这时尾随回来的秋菊,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解释道:“绣庄要被收购了。”
“可这与我娘有什么关系!?”
“是柳家的人收购的,所以柳绣师她……”
“柳家!为什么又是柳家!?”楚云面愤怒咬牙切齿,宛如吃人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快让开,都快点让开,快让王大夫给月娥诊诊脉!”
这是身后传来连番催促之声,楚云回头就见一貌美妇人疾步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须发皆白的老医师。
“臭小子,看什么看,还不快让开,你娘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美妇杏目圆瞪剜了楚云一眼,随即十分粗暴的将楚云撇开,焦急地将老医师领到了近处:“王大夫,一切都仰仗您了!”
那名王大夫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放下随身药箱,待一切准备妥帖后,便开始给柳氏诊起了脉。
“岚姨,到底发生了何事?!”楚云也顾不上长幼辈分,也十分粗鲁的将美妇拽到了一边,向对方询问这事情的原委。
“你刚才不是都听说了么,这绣庄实在是开不下去了,所以只能转让给柳家……”
美妇慢条斯理地说着,却是急坏了楚云:“那我母亲为何会突然昏迷不醒?”
“那就要问你这个不孝子了!”
“问我自己?!岚姨这话是何意?”
“你……”
就在美妇人刚要开口说话时,那名王大夫却讶然失口道:“离心之毒!”
“离心之毒!?”楚云闻言愕然一惊,随即急忙追问,“何为离心之毒!?”
“离心之毒,乃是离心草所配之慢性毒药,乃是……”王大夫轻捻胡须,凝重自语的解释着,可是他刚准备说下去,却已然有人开始解释了出来。
“离心草,生于川蜀离山之巅,经风霜瑞雪十载方可成株,此物药性寒烈,毒性强烈却趋于慢性,若是常人误食服用,三年五载内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因离心之毒渗入心脉,致使终年身体积弱,若是毒发,便是……”
楚云娓娓道来,但是说到最后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急忙来到床榻前,向王大夫印证:“我母亲,真的是中了离心之毒?”
“呃……根据脉象来看,正是这离心之毒入体,而且已经渐入心脉,看来这毒潜藏夫人体内,已有不少岁月了!”
“已有不少岁月了?”楚云闻听此言错愕一愣,随之侧脸看向身旁的妇人岚姨。
妇人岚姨冷眉一蹙,却是娇声一哼:“十年之前,你觉得柳家那群豺狼,会让你们母子轻易离开柳家?”
“什么!岚姨您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况且许多事情,你岚姨我也不清楚!”
美妇人似乎有意隐瞒着什么,随之暗低甄首,看向床榻的上静睡地柳月娥,除了满怀的担忧之外,更多地则是深深的无奈。
二人的对话,王大夫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这种离心之毒,能坚持至今,也实属不易啊!”
“那请问大夫,我母亲之毒可有解?”
“难呐,这等奇毒,已非常用药理所能治疗。这位公子对医药了解甚深,想必应当深通这其中的道理。”
方才楚云能够对这等生僻之毒,了解地如此清晰透彻,所以这位王大夫便自然高看了楚云几分。
而对于这王大夫的这份高看,楚云表示很无语,他作为移动版的百科全书,对于诸多典籍都有涉猎,但终究只是个藏书库罢了。
至于该如何治病救人,他可谓是一窍不通,甚至连中医的针灸把脉,也从未亲身研究过。
“这样吧,老夫先开几剂压制毒性地汤药,等这位夫人头部伤患痊愈后,老夫再追加药剂尝试解毒……”
“什么!头部还有伤患!?”
“不错,她的后颈遭受重创,所以此时不易解毒,还是等你母亲清醒之后,老夫再另行配置解毒方子。”
“那就有劳您了,楚云在这里先行谢过了!”楚云深施一礼,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美妇人急忙招来秀女秋菊,然后吩咐道:“秋菊,送王大夫回百草堂,顺便抓药回来熬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