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我们能提出什么要求?你们太过份了,不声不响把人抓去,生的人进去,死的出来,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而且你们说当年的事情是阿伟做的,证据呢?我绝对不相信阿伟是这样的人,他可是本城连续十年被评为十大慈善家之一,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晴姨和嘉琪两个人抱着边哭边喊。
范依琳坐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表情呆滞,一声不吭。
嘉琪躲在自己母亲怀里,一脸无助地望着范依琳,“姐,你倒是说话啊?现在怎么办?”
晴姨也止住了哭泣,抬起满脸的泪水问范依琳,“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办?还有我们德成呢?他在那么远,最近又刚好赶上考试,依依,到底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他回来?还有公司呢?你爸肯定是冤枉的,你要为你爸讨回公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下子问出那么多问题,怎么办?
她也好想问问,她要怎么做?可是这个时候有谁可以依靠?爸爸不在了,而洛西...想到他,依琳的心如被刀一片一片割肉般地疼痛。
爸爸走了,德成还小,然后就是她们三个女人了,嘉琪刚毕业什么都不懂,而晴姨做少太太二十多年,平时除了排牌就是逛街,哪有什么主见。只剩下她勉强可以算得上职业女性,可是这么棘手的问题,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怎么办?
茫然!
想着自己前二天还在为爱情,为离婚伤神的小女人,如今被迫成为了一家之柱,所有的人都来问她该怎么办?
看着流泪的嘉琪和晴姨,她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可是这时有谁会想到,她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个,敬爱的父亲被心爱的丈夫报复,举报成功,在关押在离世。
有谁同情她?
哭能解决问题吗?
她好想念爸爸在的时候,即使老是跟他顶嘴,可是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觉得还有爸爸,可是此时心中的支柱突然就没了。
以前受一点点的小伤便哭得死去活来,感觉有爹没人疼,如今才发现,那些痛苦在此刻面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许久,她才从恍惚中回神过来,悠悠地问,“我想知道,接下来你们要干什么?”
爸爸已经死了,那这桩案就结了吗?
还有是不是就确定当初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干的?
王局长沉默了半分钟后答道,“范小姐,目前还没结案,不能给你有关任何进度,抱歉。”
虽然答案是范依琳所意料之中,只是还是稍微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既然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怎能这么快就能查出来呢?
末了,她犹豫了很久,才忍不住问了句,“是谁举报的?”
王局长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回答:“是新兴集团的副总裁洛西先生提供资料实名举报,洛西先生的母亲就是当年受害者之一的研究员。”
范依琳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道巨大的裂痕,身子晃了几下,喃喃自言道,“是那个外企投资的新兴集团吗?”
王局长有几分犹豫和不忍,但最终还是回答了她,“是的。”
范依琳不知道王局长等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的头痛得厉害,脑子除了嗡嗡作响外什么也没有。
晴姨和嘉琪哭成一片,晴姨更是在她耳边不停地说,“依依,你说怎么办?公司现在能拿回来吗?不要给洛西那白眼儿狼给占去了。”
范依琳只觉得胃在翻腾,恶心不已,才刚听到爸走的消息,尸骨末寒就讲公司,财产,难道在她们心里这些比爸爸更重要吗?
现在知道洛西是白眼狼的吧,当初怎么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捧,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你觉得新兴集团的副总裁会稀罕一个范氏?”
新兴集团投资公司叫SKQ,是一个全球数字电子集团,前年重金投资在本城建立一个生物研发集团,从而改名在新兴集团。
当时业界都觉得奇怪,SKQ怎么会突然在本城重金投资他们毫不熟悉的领域生物研发,如今一切都明了。
晴姨一愣,追问,“他不要那真是太好了,你爸立了遗嘱没?”
范依琳瞪了她一眼,冷笑,遗嘱?负债要吗?
范氏突然遭到如此重大的打击,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一旦爸爸的消息被知道后,股票迅速下跌,到时财产是有,只是负的,要吗?
繁华如星,一下子陨落。
她愣愣地坐在椅子上许久,任由她们两个去闹,她要尽快使自己冷静下来,眼前这一切该怎么办?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信号,她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爸爸交给她一样东西,难道那时候爸爸就知道洛西的身份和计划了吗?所以才会提前把准备做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爸爸书房里会不会还有其他东西?
她飞快地跑进爸爸书房,迅速翻起爸爸的办公桌,翻了好几个柜子,除了一些普通文件后什么也什么,依琳还不死心,又重新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