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的遗物,又是什么?看到一旁外祖父的墓碑,想起印象中他的模样,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大概因为是阴天,他站在她的身旁,看着这地方,淡淡开口:“虽然风水并没有特别好,但是也不错了。”
“这是我外祖父选的地方,能不好么?”她压低了声音,目视前方,但眼神里的不屑真是令他气闷。
他没再开口,只是看着大家将棺木小心地放进挖好的坑里,而她的母亲和舅舅在坑边大声哭泣,这边有这样的习俗。她虽然披麻戴孝,但终究因为是小辈可以不用去哭,这样旁观,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只是觉得,母亲和舅舅都没有眼泪,声音却那么嘶哑悲怆,也是蛮拼。
“我生前也想过,会有人会这样为我扶棺痛哭……”林卫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却更像是透过他们在看别的什么人。
“生下来的时候是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死去之后换别人哭得撕心裂肺,这样挺好。”虽然她并不想要哭,但有这样的感触,也是在这样严肃而悲怆的情景之下。
“原来你还知道什么叫做死者为大啊!”说着他还轻嘲一般地笑了笑,虽然也算是止住了自己的悲伤,但她说话实在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不容易完成了安葬,大家往回走的时候,她的手一直都放在兜里无意识地把玩着那一把外祖母留下的钥匙。这把钥匙,是能够把林卫烈从自己身边赶走的一个重要工具!
趁着母亲和舅舅在感谢那些帮忙的人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往回走,却猛地看见了村口的那一棵老槐树。先是瞳孔猛地一缩,随即低下头走路,要不是很快就拐了弯,她只怕要害怕得崩溃。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那棵老槐树的样子跟昨夜梦见的一模一样,要知道每年村里的孩子们都会在那里攀爬玩耍,尤其是槐花开了的那一段时间,难免会有折断树枝的情况发生。最重要的标记,还是其中一个断枝上面挂着的一条大红色的细布带。
她昨夜坐计程车回来是从村落旁边的大路回来的,几年不见这槐树,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在外婆的屋里翻找,昨夜她并未说外公的遗物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年她也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东西,除却那一个首饰盒。可谁家妇女没个一件两件的“传家宝”呢?
“孩子,急急忙忙的这是找什么呢?”不一会儿,母亲就出现在门口,看着她仔细翻找的样子,不由得问。
可以说,她的表现很奇怪,外祖母这才刚刚下葬,她回来就找东西。外祖母生前过得十分节俭,存款和一些值钱的东西在她弥留之际已经告诉大家并且安置好了,她也不是什么贪钱的人,这到底是找什么?
“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并不是一块撒谎的好材料,心里开始衡量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让她也帮着自己找找。
但是,做梦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也实在是怕吓着她。
“表妹,外婆平常那么疼你,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记着你,你这是有哪里不满足吗?”舅舅的儿子突然探出头来,说了这么一句讨人厌的话,小萱随即就黑了脸,而母亲也明显很尴尬。
昨晚这个家伙就没出现,今天一大早跟在人群里也站得远远的,这会儿怎么就想起来埋汰自己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难怪到现在也没说上媳妇儿!
“你这么欺负我,小心外婆头七回来教训你!”她瞪了他一眼,随即说了这话,又对母亲说道,“昨晚我梦见外婆了,她就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底下叫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着母亲的眼睛,余光又在观察着表哥的反应。果然他脸色苍白,没有再说什么话。要知道昨天大家抬不动棺木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今天还是同样一副棺木却轻松抬动了,这么邪门儿的事情他不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无意间听到父亲和小姨的话,更是让他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好不容易看到外婆顺利下葬可以松口气了,她一说这话立刻就吓着他了。
“我妈她说了什么?”虽然瞳孔猛地一缩,但母亲还是大着胆子问道。
“她说让我找外祖父的遗物,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她刻意省去了外祖母说的那些连自己都不是很懂的话,就说了这么一个信息。
只要是跟钱没有关系的东西,她那个表哥是不会感兴趣的,也就不用害怕他会起什么别的心思。舅舅一向老实,怎么就会生出个这样没出息的儿子。
“我爸的遗物?”母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开始思考自己父亲死的时候都留了些什么东西。
“我记得你外婆屋里有个特别大的木头箱子,上面是那种旧旧的红漆花纹,箱子底下有个小木盒子,里面装的好像就是你外公留下的东西。”没多久,母亲终于想到这个,开口。
“是奶奶陪嫁的那个箱子,我知道!”表哥跟着起哄,他比她要大个两岁,也一直住在这里,对于她外婆屋里的东西也算是熟悉得很。
“是这个!”她也马上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