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喂,莫忘了那……】
指了指自己的手,又指了指刘新的手。
刘新点了点头,缓步走出遍地阳光的庭园。昨夜,又是艰苦的一夜,但艰苦总算有了代价。
他终于胜了,终于赢得了欢喜佛的信任。
此刻,他走在温暖的阳光下,但觉全身都充满了活力。昨夜苦战的疲惫,也正如庭园一般,被阳光照得全未留一丝痕迹。
他自信无论什么事发生,都可以应付的。
虽然他心里还有几点想不通的事,但他悄悄摸出藏在袖里的纸团,便知道今日一切都可获得解释。
刚走进门,染香就一把抱住了他。
她云鬓蓬乱,衣裳不整,明媚的眼波也满是红丝,像是一夜都未合眼,此刻一把抱住刘新,颤声道:【你终于回来了,谢谢老天,你……你没有事么?】
刘新道:【什么事都没有。】
染香道:【你身子还好么?】
刘新笑道:【从来没有更好过。】
染香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也该早些叫人回来通知一声才是,你……你……你可知我为你多么担心,我……我一夜都睡不着。】
刘新道:【你现在睡吧。】
染香抬起眼波,眼波中充满柔情蜜意,轻声问道:【你呢?】
刘新道:【我生来就像是没有睡觉的福气。】
染香道:【你不睡,我也不睡。】
刘新苦笑道:【为什么?】
染香咬了咬嘴唇,道:【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刘新笑得更苦,道:【你不认识我时,难道从来不睡的么?】
染香道:【你……你这没良心的。】
扑上去,重重地在刘新脖子上咬了一口。
刘新摸着脖子,唯有苦笑。
除了苦笑,他还能怎样──被太多的女孩子包围,被太多女孩子喜欢,可真是件又麻烦,又痛苦的事。
那简直比没有女孩子喜欢还要麻烦得多。
刘新倒了杯茶,方待喝下,突然转身,一把拉开门。
春娇果然又小偷似的站在门口,又似骇了一跳。
她头发也是乱的,眼睛也是红的,也像是一夜未合眼。
刘新瞪着她,道:【什么事?】
春娇低垂着头,道:【没……没什么,贱妾只是……只是来问候公子安好。】
刘新笑道:【难道你也在担心我,怕我被欢喜佛宰了么?】
春娇扭着衣角,强笑道:【贱妾心里有些不安,只求……求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怪罪。】
刘新笑道:【原来你心里也有不安的时候。】
春娇道:【公子你……求你……】
刘新道:【我若要怪罪你,还会等到此时?】
春娇长长透了口气,道:【多谢公子。】
刘新突然沉下面色,道:【但你下次若要再像小偷似的站在我门口,我……】
染香冲过来,跺脚道:【你下次若敢再来打扰偷听,我就割下你的耳朵,剜出你的眼睛,还要将你偷人的事告诉李登龙。】
春娇脸都白了,垂首道:【是,是,下次不敢了。】
扭转身子,头也不回地逃了。
刘新突然道:【慢着!】
春娇身子一震,道:【公……公子还有何吩咐?】
刘新道:【快下去吩咐为我准备一笼蟹黄汤包,一盘烤得黄黄的蟹壳黄,一大碗煮得浓浓的火腿干丝,还要三只煎得嫩嫩的蛋,一只甜甜的哈密瓜……快些送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吃一顿。】
面对着满园灿烂的阳光,刘新慢慢地享受着丰富的早点。汤果然很浓,蛋果然很嫩,哈密瓜果然甜如蜜。
他静静地吃完,身后已传来染香均匀的鼻息。
谢天谢地,她终于睡着了。
刘新阖上眼睛,将那张纸上写的又回想一遍。
【多日不见,渴思萦怀。今日午时,庭园静寂,盼君移玉,出门西行,妾当迎君于浓荫树下。】
现在,正将近午时。
午时,果然是这快活林里最静的时候,经过长夜之饮后的人们,此刻正是睡得最甜的时候。
刘新缓步西行,四下听不见一丝人声,甚至连啁啾的鸟语都没有,只有微风穿过树林,发出一阵阵温柔的声音,就像是枕边情人的呼吸。
远处有老树浓荫如盖,一条俏生生的白衣人影,正伫立树下,风,舞起她的衣袂与发丝。
她目光正向刘新来路凝睇。
刘新瞧见她,心里忽然泛起一种难言滋味,也不知是愁是喜。这是个温柔而美丽的女孩子,但也是个奇异而神秘的女孩子。她看来正如婴儿般纯洁而天真,但世上却没有一个人能猜出她的心。
他面上泛起微笑,心里却不禁叹息。
韩莹自然也瞧见他了。
她面上泛起仙子般的笑容,比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