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又怎知在下乃是佛爷的强仇大敌?】
欢喜佛厉声道:【江湖中尽人皆知。】
刘新道:【江湖传闻,岂足深信?】
欢喜佛道:【十人所说或假,千人所说必真,本王为何不信?】
刘新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江湖中人究竟说了在下些什么?佛爷究竟听到些什么?此刻也不妨说给在下听听。】
欢喜佛微微一笑,拍了拍手掌。
掌声骤响,那独孤恶业掠了出来,以刘新的耳力,目力,竟也未觉出此人方才一直躲在身后暗处。
刘新笑道:【人道独孤兄与佛爷形影不离,这话果然不假。】
独孤恶业【哼】了声,将一束黄卷,送到桌上。
欢喜佛大笑道:【本王何尝不知,你等久已在暗中窥探本王,甚至将本王之生活起居,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但你等一举一动,又何尝能逃过本王耳目。】
他大笑着自那束黄卷中抽出了三张,随手抛在刘面前,道:【你自己瞧瞧吧。】
这三张纸上,写的竟是甘宁,甄荣和刘新近日来的行踪,竟将刘新在侠客庄中如何遇着了甄荣,两人如何闯入死城古墓,火孩儿如何神秘失踪,两人如何与甘宁结为朋友……这些事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这三张纸上,自然也都提了王怜花,也将王怜花如何与刘新勾心斗角的事,调查得明明白白。
刘新看完了,面上虽仍未动声色,心里却不禁大吃一惊,因为这些事,有的本是除了他三人之外,再也不会被别人知道的,尤其是他们三人在私下所说的话,刘新委实再也想不出欢喜佛怎会知道。
除非是他们三人之间,也有了个奸细?
那会是谁?
是甘宁?那绝不可能!
甘宁绝不会是这样的人,何况他根本全无和欢喜佛秘密通讯的机会,他的行动,根本全未逃过刘新的耳目。
是甄荣?也绝不可能。
甄荣也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她出身豪富世家,根本就不会和欢喜佛沾上任何关系。
何况,她若是这样的人,又怎会落在阉党部下那【士使】的手中,又怎会受那折磨。
若说他两人会是奸细,刘新死也不会相信。
是甘宁?那绝不可能!
但除了他两人之外,就只有刘新自己。
那么,刘新自己难道还会是自己的奸细?
刘新委实想不通,猜不透,只有暗中苦笑,缓缓将那三张纸放在桌上,这三张薄薄的纸,似已突然变得重的很。
欢喜佛目光凝注着他,道:【纸上写的,可有虚假?】
刘新沉吟微笑道:【是真是假,佛爷自己难道还不能确定?】
欢喜佛捋须大笑道:【既是如此,你还有何话说?】
刘新淡淡一笑,道:【纸上写的,只有一处不确。】
欢喜佛道:【哦!哪一处?】
刘新道:【这纸上将刘新的为人,写的太好了。】欢喜佛大笑道:【这你又何昔自谦。】
刘新道:【这纸上竟将刘新写成个大仁大义,公而忘私的英雄侠士,但刘新其实却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炔活王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纵是英雄侠士,有时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的,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是全不为自己打算的人,除非他是个疯子,白痴。】
刘新笑颔道:【正是如此,世人碌碌,谁也逃不过这名利二字,纵是至圣先师,他周游列国,为的也不过是要择一明主,使自己才有所用而已。】
欢喜佛拊掌大笑道:【如此高论,值得本王相敬一杯。】
四面鬼火已越来越密,啸声已越来越响,不可预知的危机,显然已迫在眉睫,但两人却仍长笑举杯,旁若无人。
四面的鬼火虽阴森,啸声虽凄厉,但两人却只觉对方的锋芒,委实比鬼火与啸声还要可怖。
独孤恶业突然轻叱道:【讨厌。自桌上攫起一把蟹壳,一柔一搓,撒了出去,只闻数十道急风掠过,接着一连串】叮叮【声响。眼前一片鬼火,便已有流萤花雨般落了下来。但鬼火委实太密,眨眼又将空处补满。刘新持杯在手,微笑道:【这鬼火委实忧人清淡,待在下也助独孤兄一臂之力。】
喝了口酒,突然喷将出去,一口酒竟化做满天银雾,银雾涌出,立刻把百十点鬼火全部吞没。
独孤恶业冷冷道,【好气功。】
欢喜佛笑道:【足下武功,委实可说是本王近年所见之唯一高手,此刻本王便在足下面前,足下为何还不动手?】
刘新笑道:【在下为何要动手?】
欢喜佛笑道:【先下手为强,这句话你难道不知。】
刘新大笑道:【在下与佛爷究竟是敌是友?佛爷难道不知?】
欢喜佛道:【是敌是友,本王一念之间……】
突听远处数十人齐地长笑道:【决活王,命不长,不到天光命已丧。】笑声凄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