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荣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她连瞧也不瞧甘宁一眼,缓缓站起身子。
灯光下,只见她面上已露出痴迷疯狂之态,手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口中却咯咯的笑了起来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竟一刀向她自己肩上刺下。甘宁大骇道:【甄荣……你……你……住手!】
甄荣有如未闻,咯咯的笑着,拔出匕首,鲜血流出,染红了她的衣裳,她也不觉疼痛,还是笑着道:【是我害了他……】
竟又是一刀刺下。
甘宁吓得心胆皆裂,要想拦住她,怎奈他酒喝得最多,中毒也最深,直到此刻竟还站不起来。
他只有眼瞧着甄荣拔出刀,又刺下……
他只有嘶声狂吼,道:【甄荣……住手……求求你住手!求求你……】
突然,他身后的墙壁裂开,现出了道门户,一条人影掠出,闪电般抓住了甄荣的手。
只见这人发髻光洁,笑容风流,一身粉红色的锦缎长衫,在灯光下闪闪地发着微光……
甘宁面色惨变,失声惊呼:【张富!】
【当】的,匕首落地,甄荣却痴了般动也不动,任凭张富捉住她的手,也不反抗,也不挣扎。
张富瞧着甘宁,嘻嘻笑道:【阁下睡得可舒服么?】
甘宁嘶声道:【你……你这恶贼,放开她,放开她,我不许你碰她一根手指。】
张富笑道:【是,遵命,在下决不碰她一根手指……在下只碰她十根手指。】竟将甄荣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甘宁眼睁睁地瞧着,目眦尽裂。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张富笑道:【你莫要这样瞧着我。你本不该恨我的。】
他摸了摸甄荣的脸,接着笑道:【你也不该恨我的……你们本该恨刘新才对。你们如此为他着急,可知他并没有为你们着急么?】
甘宁失声道:【他……他没有死?】
张富笑道:【自然没有死。】
甘宁道:【他……他在哪里?】
张富大笑道:【他虽没有死,但你们瞧见他此刻的模样,却只怕要气死。】
甘宁怒道:【放屁,你莫要……】
张富道:【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唉!我只有带你们去瞧瞧……】
拍了拍手,呼道:【来人!将这位甘大侠扶起。】
两个艳装少女,巧笑着应声而入,扶起了甘宁,一人笑道:【唷,好重。】
另一少女娇笑道:【这样才像是好汉子。】
张富大笑道:【你若是喜欢这条汉子,只管亲他就是……嗯,重重的亲也无妨……哈哈,不过,但你可也莫要咬掉他的鼻子。】
甘宁被两个又笑,又摸,又亲,又咬的女孩子,架出了地窖,面上已沾满红红的胭脂。
他又急又怒,又是哭笑不得,但为了要瞧刘新,他只有忍住了气──刘新呀刘新,你此刻究竟在做什么?
甄荣被张富扶着,更是老实得很,脸上居然也是笑眯眯的,但这种笑容,却教人瞧得心里直冒寒气。
她听到刘新的消息,脸上就带着这样的笑容,就连张富,都不敢多瞧她这种笑容一眼。
走过一段长长的地道,又有间小小的屋子。
这屋子里没有桌子,没有凳子,也没有床,简直什么都没有,只是墙上铺着一排四个小木偶。
张富笑道:【你们可瞧见这四个木头人么?将这木头娃娃们搬开,你们就可瞧见四个小洞,从这小洞里,你们就能瞧见刘新了,哈哈……刘新。】
他笑的声音很轻,但甘宁却听得直刺耳朵。
张富又已笑道:【你们只管放心地瞧,刘新他不会发觉你们的,只因这四个小洞外面,画着的壁画是人,这小洞正是画上人的眼珠子……哈哈,那些画可画得妙透了,简直妙不可言,只可惜你们瞧不见。】
甘宁忍不住冷笑道:【春宫我瞧得多了。】
张富大笑道:【甘兄果然也是聪明人,一猜就猜出墙上画的是春宫。但刘新在这画满春宫的屋子里做什么?甘兄可猜得出?】
甄荣身子已颤抖起来,突然冲了过去,却被张富一把抓住。甄荣咬着嘴唇,颤声道:【你……你不是要我瞧么?】
张富笑道:【瞧自然是要瞧的,但也莫要着急。】
甘宁道:【还等什么?】
张富笑道:【刘兄此刻正舒服得很,但两位却不免要惊扰他。在下为刘兄着想,就只好得罪两位了。】
突然出手如风,点了甄荣与甘宁的哑穴。
甘宁气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张富却再也不瞧他一眼,将那木偶的头一扳,墙上果然露出了四个小洞。
张富轻笑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要瞧的,你们若是气死,可莫要怪我。】
他微笑着闪开了身子,道:【请。】
【请】字出口,甘宁与甄荣的眼睛已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