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荣道:【我……我不是……不是这意思。】
她脸也红了,话也说不出了。
只因她突然想起甘宁就是为了自己,才跌下去的,如今他才自死里逃生,自己怎能如此说话?
她又羞又愧,又恨自己,眼泪不禁又流下面颊。
甘宁也不瞧她,目光直视着前方,接道:【我听你在上面呼喊,心里实在着急,怎奈又无法上去救你,等到后来那块大石击下,若非那山崖上有尖岩挡了一挡,我险些就被打下去,但我虽未被打下,却实也无力往上爬了,我只能攀着一根山藤,在那里等死,只因我身子悬空,根本无法使力。】
刘新叹道:【幸好兴霸未曾使力,否则那枯藤早已断了,唉,兴霸那时情况之危险,实有九死而无一生。】
甄荣早已听得泪流满面,咬唇垂,道:【我……我……】
甘宁截口道:【起先我但觉手指有如刀割,全身酸痛不堪,后来我全身都已麻木,脑子也晕晕沉沉,不知有多少次,我想放开手算了,也落得个痛快,但我还不想死,只因……只因我……】突然咬了咬牙,住口不语。
甄荣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道:【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甘宁出神半晌,淡淡一笑,道:【那也没什么。】
他说的越平淡,甄荣越是痛苦,嘶声道:【其实我那时真想跳下去,陪你一齐死了算了,我……全是我害了你,我真不如死了倒好,也可少受些痛苦。】
甘宁突然掉转头,不让别人瞧见他面容,但他那颤抖着的身子,还是泄露了他的秘密……
刘新叹道:【我以绳缚腰,下到半山,便瞧见兴霸,哪知兴霸业已晕迷,但我将他抱上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我救你。】
甄荣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刘新道:【于是我等三人,便追踪上山,一入此屋,便瞧见费观与贾龙正在外面,我三人合力制住了他,唉……韩莹,幸好我带她来了,全是她觉这扇锁住的门,我们毁锁而入,才现你。】
甄荣道:【那恶魔张富……】
张千冷冷道:【他怎逃得了?】
甘宁突然回身,大笑道:【那厮倒也乖巧,一见刘兄,便笑道:‘真的刘新来了,假的只有束手就缚。’他明知既打不过,也逃不了,真的束手就缚了。】
就在这片刻之间,这热情的少年便已恢复了平日的豪迈与洒脱,竟似已将过去生的那些事,全都忘记。甄荣见他如此模样,心下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呆呆的望着他,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刘新笑道:【我见他如此,倒也不好十分难为于他,便请他与费观等人坐在一起,他更是有问必答……】
甄荣道:【那……我经历的事,你全都知道了。】
刘新道:【知道了。】
甄荣突然失声道:【呀,我的……】
她突然想起自己未曾晕迷前的模样,但头一低,瞧见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又穿得整整齐齐。
她忍不住抬起头,目光悄悄自三个男子面上飘过。
刘新笑道:【这又全亏韩莹。】
他又瞧破了甄荣的心意。
甄荣的脸,晚霞般的红了起来,恨声道:【这恶贼,我,我呀,你可点了他的穴道?】
刘新笑道:【他那般模样,我怎好出手。】
甄荣道:【那么,你绑住了他们?】
刘新含笑道:【刘焉,张天师俱是背景显赫,费观也是成名人物,就算张富,我也不便对他无礼。】
甄荣吃惊道:【你既未点他的穴道,又未绑住他,却叫韩莹守着他们,你……你难道存心要他们逃跑了?】
刘新微微笑道:【我只不过借用了张兄的‘神仙一日醉’请他们每人用了一点而已,但想来他们也是无法逃跑的了。】
醉饮黄龙的滋味,甄荣是尝过的,她自然清楚得很,也自然放心得很,这才松了一口气,喃喃地道:【张富呀张富,你报应的日子已到了……】
突然放步向外奔去。
众人在后相随,哪知甄荣方自出门,便出一声惊呼,众人加急赶了出去,也不觉都被惊得怔住了。
刘焉,贾龙,张天师,费观,黄歇都还瘫坐椅上,但张富却已站起,已将逃了出去。
此刻他一手抓着满面惊慌的韩莹,笑道:【各位已谈完了么,好极好极。】
甘宁喝道:【你……】
张富不等他说话,便已截口笑道:【事情的展,有些出乎各位意料,是么,但各位虽然吃惊,也还是莫要动弹的好,否则,这位姑娘就要吃亏了。】
刘新居然也还能面带微笑,道:【放下她来。】
张富大笑道:【放下她?刘兄说的倒容易,但这位姑娘此刻已是在下的护身符,在下怎能轻易放得了手?】
刘新道:【你放下她,我放你走,也不追赶。】
张富道:【真的?】
刘新道:【是否真的,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