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眼睛一闭,一个倒栽葱,直跌下来。
甄荣又惊又喜,只见刘新随手点了那大汉的穴道,拾起那根竹竿,突然头顶上有人喝道:【什么事?】
刘新手掌再扬,一个飞矢,又是一个人跌落下来,刘新左手挟起甄荣,右手将竹竿一撑,那飞矢暗器落地,竟是一个馍馍。
甄荣但觉耳畔【呼】的风声一响,眼睛不由得一闭,等她张开眼睛,人已到了牢外平地之上。
上面是间小屋,桌上仍有酒菜,但方才饮酒吃菜的人,此刻已直挺挺的躺在地牢下面了。
甄荣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欢喜之情,狂喜道:【刘新,你真是……】
刘新沉声道:【禁声,你我此望还未脱离险境!】
甄荣悄声道:【是】但还是忍不住接了下去,悄笑道:【你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难怪我这么喜欢你。】
刘新却是面寒如水,此时此刻,他实无半点欣赏她这份撒娇的情趣,甄荣只有嘟起嘴,不再说话。
只见刘新扣起了牢洞,轻掠到门前,伸手将门推开了一线,侧目窥探了半晌,身子微偏,一掠而出。
外面是条长廊,仍然瞧不见人迹。
甄荣悄声道:【咱们的运气不错,这里的人像是都已死光了。】
刘新【哼】了一声,左转而行,方自掠出一步,只听长廊尽头,竟已有人语脚步声传了过来。
只听一人道:【你怎么能将她与刘新关在一起?】
这人语声难听已极,竟是那【肥水不流】费观的声音,另一人道:【地牢只有一间,不关在一齐,又当如何?】
这人语声尖锐简短,却是方才那长衫人的。
刘新早已顿住身形,甄荣虽然瞧不见他的脸,想见他面上已变了颜色,身形一转,便待退回。
却听别人道:【咱们到地牢去瞧瞧。】这人语声雄壮粗豪,正是【气吞斗牛】贾龙。
刘新若是退回原处,势必要撞上这几人。他既不能进,亦不能退。神色更是惊惶。甄荣悄声道:【怕什么,和他们拼了。】
刘新咬一咬牙,双手饱紧了甄荣,用出全力,冲了过去,身法之快,当真有如离弦之箭一般。
费观、贾龙等人方自转弯,骤见一条人影,箭一般冲来,惊惶之下,不及细想,身形下意识的向旁一闪。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刘新已自人群中冲了过去,头也不回,展开身法,向前急奔。
只听身后叱咤,呼喝之声大起。
费观道:【哎呀,那是刘新!】
贾龙怒喝道:【快追!】
接着便有一阵阵衣袂带风之声,紧追而来。
刘新在别人的房子里,路径自然不熟,何况他此刻情急之下,已是慌不择路,奔出数丈才发现前面已是死路。
幸好尽头处左边,还有道门户。
刘新想也不想一脚踢开了门,飞身而入。
但后面的人还是穷追不舍,而且越追越近,要知刘新既要留意路途,手里又抱着个人,身法自不免减缓。
贾龙喝道:【你还往哪里逃?】
费观冷笑道:【今日你背插双翅,也逃不出的了,还不乖乖束手就缚。】
刘新自掠入门里,这呼唤冷笑声已在门外。
甄荣道:【和他们拼了……拼了……】
刘新也不理她,眼角瞥见过屋子前面,有扇窗子,左面还另有道门户,他微一迟疑,突然伸手抓起一张椅子,向窗外抡出,自己身形一转,却轻烟般向左面那道小小的门户掠了进去。
只听窗户【砰】的一震,费观、贾龙等人已自追来,刘新闭息静气,躲在小门后,动也不动。
外面贾龙怒喝道:【哪里去了?】
费观道:【想必已破窗逃出。】
贾龙道:【这厮逃得倒快,咱们追。】
接着,便是衣袂带风声,窗户开动声。
然后,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刘新这才松了了口气,悄声道:【咱们从原路退出,再设法脱身,他们便再也追不着了。】
甄荣悄声道:【好个声东击西之计,这妙计我小时捉迷藏也用过。】
此时此刻,情况如此惊险危急,她却反似觉得有趣得很,居然还想得起小时捉迷藏的事。
刘新不禁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千金小姐。】
甄荣悄悄笑道:【什么千金小姐,只不过是我只要有你在一起,便什么危险也不怕了。】
刘新苦笑一声,拧身拉门。
哪知他门户方自拉开一线,便瞧见费观,贾龙与那长衫人面带冷笑,并肩当门而立。
刘新这一惊更是不小,竟似已呆住了。
费观大笑道:【你只当咱们已走了么……嘿嘿,你这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瞒得过别人,却又怎瞒得过我费观。】
贾龙厉声笑道:【你还待往哪里逃?】
长衫人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