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张千一眼,道:【你可作证,是么?】
张千面上也不禁现出惊疑之色,颔首道:【不错,我亲眼瞧见他们入庄去的。】
甄荣道:【这难道还有什么差错不成?】
张千诡笑道:【不错,他们的确都已入庄了。】
甄荣松了口气,道:【这就是了……】
费观冷冷接道:【但他们入庄之后,一句话还未说出,便已成疯魔,哼!……】
他话未说完,甄荣已不禁失声惊呼出来。
张千也自耸然失色,道:【他……他们是如何疯的!】
费观冷笑道:【他们不先不后,一入庄门,便自同时倒地,方自倒地,便已同时气绝,全身一无伤痕,想是毒发,翌日子时却又苏醒,袭杀活物,渴饮鲜血,状如行尸走肉,庄内十余口人落难,但侠客庄那许多见多识广的高手,竟无一人看出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他仰天于笑数声,接道:【下毒倒也不奇,奇的是,他竟能将时间算得那般准确……嘿嘿,哈哈,果然是好手段,好毒辣的手段。】
这番话说将出来,就连张千也不禁为之毛骨惊然。
甄荣颤声道:【这……这绝非刘新下的毒。】
费观冷笑道:【人是他送去的,毒不是他下的,是谁下的?】
甄荣道:【是她……是那女子!】
费观道:【她是谁?那女子又是谁?】
甄荣跺足道:【我跟你说,也说不清的。】
一把拉住张千,道:【走,咱们一定要先将这消息告诉刘新。】
费观冷冷截口道:【你们不必麻烦了,自然有人去寻刘新,反正他是再也逃不了的……至于你们么……唉,此刻只怕也不能走了。】
张千膛目怒叱道:【你敢拦我不成?】
费观皮笑肉不笑,阴侧恻道:【我怎敢……但他们……】眼珠子滴溜溜四下一转,张千,甄荣,不由自主,随着他瞧了过去。
只见灰茫茫的雪原上,东,南,西,北,已各自出现了一条人影,缓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四人走的仿佛极慢,但眨眼却已到子近前。
东面的一人,长髯飘拂,飘飘如仙,但清癯的面容上,也带着层肃杀之气,赫然正是益州牧、侠客庄幕后执掌刘焉。
南面的人,身高八尺,虬髯如就,圆睁的双目中,更满现杀气,亦是【侠客三老】之一,【气吞斗牛】贾龙。
西面的一人,身躯仿佛甚是瘦弱,走两步路,便忍不住要轻轻咳嗽一声,却是黄家黄歇。
北面的一人,神情看来最是威猛,面上杀气也是最重,正是当今五斗米教长老,张天师。
这四人无一不是煊赫一时,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有这四人挡住路途,那真是谁也无法脱身的了。
费观不等这四人走到近前,凌空一个翻身退出丈余,大声道:【方才的对话各位可听到了么?】
贾龙大喝道:【听得清楚得很。】
费观道:【在下未说错吧,那些人果然全都是刘新送去的。】
贾龙恨声道:【你小子真都猜对了,刘新那狗蛋,饶不得他!】
他年纪虽已有一把,但盛怒之下,说起话来,却仍不改昔日那副腔调。
费观道:【好教各位得知,这里有个比刘新更精彩的人物……嘿嘿,这是各位走运,竟会在无意中撞见他。】
刘焉沉声道:【谁?】
其实这时四人八道目光,早已凝注在张千身上——张千身形虽然几立未动,心里已难免有些惊惶。
只听费观大声道:【各位请看,这便是阉党四大使者中的‘无奸不商’张千了,各位只怕早已久仰他的大名了吧。】
话犹未了,刘焉等四人已一步窜了过来,将张,甄两人紧紧围住,目光更是刀一般盯在张千脸上。
甄荣身子不觉向张千靠得更紧了些。
但见这四人瞪着张千,张千也瞪着他们,双方久久都未说话一此刻之情况,实已用不着说话。
张千不问也知道四人的来意,四人也知道自己若是问话,对方是万万不会回答的,是以不问也罢。
这相对的沉默之间,实是充满了杀机,日色却似已渐渐黯淡,寒风呼号,有如人们的杀声呐喊。
甄荣实在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四人转目瞧了她一眼——只是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回张千面上,似是根本不屑瞧她,更不屑回答她的话。
甄荣嘶声呼道:【你们好歹也该问些话呀,这……这样又算是什么?】
这次四人却连瞧也不瞧她一眼了。
甄荣咬着嘴唇道:【他们不说话,咱们走。】
站在外面的费观突然放声狂笑起来。
他狂笑道:【各位听听,这丫头说的好轻松。】
甄荣怒道:【你们不说话,便该出手,你们不出手,咱们自然就得走了,难道就跟你们在这里站着,站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