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接口又道:“这次我们才想出个主意,将他捉弄个够,而且还故意现现身形,教刘焉瞧上一眼,刘焉狼狈而归,必定要将此番经过说出,但是黄权与蜀中高手却明明瞧见我五妹这小天魔在前厅闹得大翻地覆,对刘焉所说的话,怎能相信?刘焉向来自命一字千金,只要说出话来,无人不信,这下却连他自家兄弟都不能相信了,刘焉岂非连肚子都要被生生气破?”
马行虽已缓,但仍在冒雪前行,说话间又走了半里光景,突听道旁枯树上一人咯咯笑道:“他非但肚子险些气破了,连人也几乎被活活气死。”语声尖锐,如石划铁。
刁禅转目望去,只见枯树积雪,哪有人影,但是仔细一瞧,枯树上竟有一片积雪活动起来,飘飘落在地下,却是个满身雪白长衫,面戴鬼脸,方才缩在树上,将衣服连头带脚一盖,便活脱脱是片积雪模样,那时有人纵然在树下走过,也未见能瞧得出她。
刁禅叹道:“想必这就是‘魔门’中的‘隐遁’了,我久已闻名,今日总算开了眼界了。”
白衣人风萧萧笑道:“区区小道,说穿了不过是一些打又打不得,跑也跑不快的小虫小兽身上学得来的,刁公子如此夸奖,叫我老婆子多不好意思?”这“保护之色”,果真是天然淘汰中一些无能虫兽防身护命之本能,风萧萧这番话倒委实说得但白的很。
甄荣笑道:“不想你竟早已在这儿等着,事可办完了?”
风萧萧道:“这次那刘焉可真吃了苦头,我老婆子……”
突然间,寒风中吹送来一阵急这的马蹄声。甄荣皱眉道?“是谁追来了?”
风萧萧道:“不是吴兰,就是李恢。”
刁禅奇道:“吴子芳,李德昂为何要追赶于你?”
风萧萧咯咯笑道:“这可又是咱们三姑娘的把戏,无缘无故的,硬说瞧那军旗不顺眼,非把它拔下来不可。”
甄荣娇笑道:“可不是我动手拔的。”
那孩儿眼睛瞪得滚圆,大声道:“是我拔的又怎样。那些老头儿追到这里,看我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风萧萧笑道:“好了好了,本来只有一个闯祸精,现在赶来个捣蛋鬼,姐妹两人,正好一搭一档,小相公,你瞧这怎生是好?”
刁禅抱拳一揖,道:“各位在这里准备厮打,人下却要告辞了。”
自马后一掠而下,往道旁纵去。
那孩儿大呼道:“刁大哥莫走。”
甄荣眼眶又红了,幽幽叹道:“让他走吧,咱们虽然救过他一次性命,却也不能一定要他记着咱们的救命之恩呀?”语声悲悲惨惨,一副自艾自怨,可怜生生的模样。
刁禅顿住身形,跺了跺脚,翻身掠回,长叹道:“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样?”
甄荣破颜一笑,轻轻道:“我要你……要你……”眼波转了转,突然轻轻咬了咬樱唇,娇笑着垂下头去。
风雪逼人,蹄声越来越近,她竟似丝毫也不着急,风萧萧有些着急了。叹道:“三小姐,这不是撒娇的时候,要打要逃,却得赶快呀。”
那孩儿道:“自然要打,刁大哥也帮着打。”
刁禅缓缓踱步沉吟道:“打么?……”走到那孩儿身前,突然出手如风,轻轻拂了他的肩井穴。那孩儿但觉身子一麻,刁禅拦腰抱起了他,纵身掠上甄荣所骑的马背,反手一掌,拍向马屁股,健马一声长嘶,放蹄奔去。
风萧萧也只得追随而去,八条大汉唯甄荣马是瞻,个个纵鞭打马,风萧萧微一挥手,身子已站到一匹马的马股上,马上那大汉正待将马让给她,风萧萧却道:“你走你的,莫管我。”她身子站在马上,当真是轻若无物,那大汉又惊又佩,怎敢不从。
那孩儿被刁禅挟在肋下,大叫大嚷:“放下我,放下我,你要是再不放下我,我可要骂了。”
刁禅微笑道:“你若再敢胡闹,我便将你送到汉中去,叫你当张天师座前的小道童。”
那孩儿睁大了眼睛道:“你……你敢?”
刁禅道:“谁说我不敢?你不信只管试试。”
那孩儿倒抽了一口冷气,果然再也不敢闹了。
甄荣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想不到妹妹也有服人的一天,这回你可遇着克星了吧。”
那孩儿道:“他是我姐夫,又不是外人,怕他就怕他,有什么大不了,姐夫,你说对么?”
刁禅苦笑,甄荣笑啐道:“小鬼,乱嚼舌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那孩儿做了个鬼脸,笑道:“姐姐嘴里骂我,心里在却高兴的很。”
甄荣娇笑着,反过身来,要打他,但身子一转,却恰好扑入刁禅怀里。
那孩儿大笑道:“你们看,姐姐在乘机揩油了……”
只听风雪中远远传来叱咤之声,有人狂呼道:“蹄印还新,那疯丫头人马想必未曾过去许久。”
要知风向西北而吹,是以追骑之蹄声被风送来,甄荣等人远远便可听到,而追骑却听不到前面的蹄声人语。刁禅打马更急,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