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扬自问这一生,没有对不起谁,却有太多太多的人想他死。
无论名、利也好,钱、权也罢,但凡想从他手里得到什么的人,反而先一步走了。
而副驾驶座这位。看似不过2的女孩,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由得,方天扬低笑。“下、车!”吗上斤亡。
轻淡的语气里,带着威严和警告的味道。
女孩仿佛没听到,画笔依旧勾勒着画板,有风吹起秀发时,还不经意的理向耳后,夕阳里的侧脸有那么一刻让方天扬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他想起了一个人。
她的侧脸,尖细鼻梁又高,额头饱满像极了那年丽江所遇到的那个女人,那一日的病房初见,留给他的也是这样一个侧影。
突然亮光一闪,似有铁器的味道,方天扬本能的抬手,敏捷的一抓一抵。随着当啷一声响,女孩子画板下夹着的匕首掉在腿边。
慌乱下,何欢竭力让自己平静。
借着垂脸看匕首,借着长发的遮掩。她深吸了口气,再抬头依然换上很是不高兴的脸,“神经病吧你,想什么?非礼?风度呢?说好的绅士呢?礼貌和教养呢?拒载不道歉就算了,刚才赶我下车,现在又想做什么?知不知道你打乱了我的灵感!”
方天扬不愿意和她浪费口舌,松手,单手夹起匕首。
眯眼,“这什么?”
何欢白眼,“刀啊,傻了吧唧,敢情顶着一张老脸。还不认识这什么?它是做什么用的?”
她表现得万分不信,好像方天扬当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却是逆光里,那刀刃甚是锋利,也有几道铅痕在上面,原则上,那些所谓行为怪异的艺术家们,的确 有用刀子削铅笔的可能。
但未免太过锋利。像极了……
指腹擦过刀刃,方天扬‘哦’了一声,“拒载!”
“你你你!!”何欢又气又急,心里却是慌乱的不行,匕首往画板里一插,“行行!你行!”她呼了口气,“怎么不行呢!!这社会吧,狗咬你,你总不能再去咬回来吧!所以你拒载,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你要礼貌!”
有冷哼的声音从方天扬鼻孔里蹿出。
何欢扭头,长长的黑发摔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除非礼貌的请我下车!”
呵,方天扬握紧方向盘,“你倒是不怕死!”那眼底的凌冽,仿佛带着高强透视的能力,自夕阳洒过的后视镜,如隼鹰般直扎何欢的心底。
果然,她掩饰的再好,还是失败了!
这男人够警惕,车速提起时,她对着窗外喊,“来人呐,非礼啊,绑架了,救命!!”
下秒,听到了寂静的地下停车场里响起‘吱呀!’的刺耳刹车声,是方天扬停车,然后踮着脚拉开副驾驶车门,“滚!”
都说好男不跟女的,向来寡言少语的方天扬,的确是这么想,也这么做,谁知道在女孩下车的时候,那夹在画板里的匕首,目标一改,就对着他脖子抹过来。
要不是他应应快,主动脉都快破了。
“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匕首没掉,手腕却被捏,那强悍的大力,疼得何欢咬牙又切齿,还倔犟的挺直了腰杆,不服气的说,“警告你,下次再偷瞄女孩的胸,就不止是抹脖子这么简单!”说着,她抬脚就去踩,本想借机扬起匕首再刺。
谁知道‘啪’的一声,人被摔在了地上。
只见方天扬弹了弹风衣一角,看都不看的上车走人!
尾气和尘土飞扬里,何欢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又剥下假发,俨然换成了顶着三寸短发的假小子,嘴里叼着背包里的酸奶,又咬又吸的没入医院大厅。
由看诊区到病房区,只是两部电梯,只是不足两百米的距离。
何欢压下帽檐,嘴里还叼着酸奶盒,边跑边四周张望,看似不经意,却是准确无误的撞上刚出产房,准备办理出院手术的夜子彧。
哗啦!
哎哟!
背包掉地,东西散落了一地。
何欢扶着腰,看上去很疼的样子,“喂,你这个女人怎么不看路啊!”
“我……”她哪里有心思看路,光想想之前接生的惊心动魄,人就吓得不行,却偏偏颜青那个不要脸的说什么都不让她上环。
妈蛋,她不上,他会穿那什么那什么吗?
夜子彧闷着气,“不好意思,撞疼了没有?要不要去看看?”
何欢鼓着腮帮子,“道歉!”
“对不起!”
“哼!”收拾着地上的东西,她走人。
夜子彧站在原地,人有一些些楞,正想着这人好奇怪,忽然看到地上散落着一张名片,上头写着‘婚礼沙画师’这几个大字。
“沙画?”
正咀嚼着这两字,后面追上来的颜青,脸色很是不好看。
“去哪了?”他问,“刚才去哪了!”
“上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