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面对询问,谢致远一无所知。
即不能说出女方的姓名,更加无法提供关于女方更多的信息,总结下来只有两种结果:嫖了或卖了!
审讯的警员将本子一合,“教育外加交五千罚款,找人来办理担保吧!”
找谁?如今他还能找谁?朋友?同学?
最初你在高位的时候,这些人挥都挥不走,可一旦你开始遭殃,别说再见面,单单去请、去救那些所谓的哥们,都不一定会帮你。
更何况是今天这样不耻的事情,不是及铁的人他能找吗?
思来想去,一个名字蹦出来,“天蓝集团总经理顾子墨,他是……我妹夫。”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那个男人,第一次承认莫念仅仅是他的妹妹,第一次这样以卑微而又不甘的形象的去联系,只是次日赶来的并不是顾子墨,更加不是颜青,而是一张面生的脸,从衣角和谈吐来看,对方非富则贵,一双眼很是锐利。
他是这样问,“谢公子?”
“是!”良久,谢致远答道,又问,“您是……”
“保你的人!”
“……”
接下来半小时后,他如愿再次见到海城的阳光,嗅到熟悉的海风和淡腥味。
只是面前的人,是保也是弃,车子最后停在海城民政局。
也是直到这会,谢致远才注意接走他的车,是军用车型,错落在阳光下的牌子闪闪发光,刺得他眼疼,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你可以称我为老吴!”
接他的人,终是开了口,黑压压的车窗里,对方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面色清冷的看了他一眼,说,“签了吧,谢公子是聪明人!”
是的,从那个女人无缘无故的出手就送他几万块的葡萄酒时,他就应该明白,就应该知道,这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圈套,又或者说早在谢氏开始出问题时,他那位隐居于高位的岳父,已经开始对他这个女婿不满了!
呵呵,谢致远连笑了两声,“这是谁的意思?”
“不管是谁的意思,结果都是它!”
“签了它也可以!”谢致远顿了顿,想着他该趁机要点什么?“要白沁亲自来!”
这次换作老吴笑了,“谢公子还真是不识抬举,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你眼下的这件事,你觉着小姐会原谅你?谁又知道只是简单的嫖呢,还是婚内出轨?又或者谢公子想落个人财两空?”言下之意,趁现在还有财,赶紧的吧!
谢致远笑得凄惨,翻看着长达三页的离婚书。
他笑,“从来都不知道,和白部长的女儿离婚,竟然还能拿到这么多!”
多到足足可以填补谢氏一半的空缺,呵,笑意再挤出时,他接了笔在尾页写下‘谢致远’这三个字,风吹起衣领,他转身多问了句,“还有别的事吗?”
“有!”老天说得也干脆,拿了录相机,“给小姐一段死心的话!部长的意思是合平相处!”
这是变相的要挟,谢致远又怎么会不知道?
完事后,他捏着单薄如纸的信封,身心疲惫,从未有过的沉重感让他几乎寸步难行,回到谢家只说了一句话,“谢氏可以保住了,但运作我已经无能为力!”
刹那,苍老了许多的谢南天,眼底闪烁别样的光芒。
他问,“姓邵的死,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
早在派出所,谢致远已经深刻的体会到,那里的黑暗和冷血,不答反问,“有关系会怎样,没有关系会怎样,你想把我再进去?就像从来都没有去看我一样?”
呵呵,他一个大活人,生生消失了两天,他面前的父亲竟然从来没找过?
掏出手机,谢致远丢给他,“信号不好,竟然没找到你的一条信息,所以你随意。”
随意送他坐牢,随意解决还是不解决,总之他就这样了,就这样借酒消愁,喝得稀巴烂才会重回那年那个阳光明媚的夏天。
有个扎着长长马尾的女孩,是这样说:我叫莫念,念念不忘的念,你呢?
两人的离婚证很快下来。
白父的秘书老吴带上它,从海城一路飞回帝都,把物件一一摆在白沁面前。
白沁是痴心还是不甘心从一婚一下子变成二婚,总之她狠狠撕烂那所谓的罚款单,砸烂录有谢致远声音的录相机,捂着耳朵,“不信,我不信,致远一定不会离婚的,是你,是你们逼他的,爸爸,我恨你!”说着,她噔噔跑上楼。
自始至终,白父只是阴沉着脸,责备似的看了眼老吴,“当初沁儿结婚,你可是亲眼过目的,怎么搞成这样?”
老吴惭愧,“部长,当初也是表少爷默许,所以……”
“罢了!”提起顾子墨,白父摆摆手,起身道,“尽快办手续,下周送小姐出国!”
楼梯口,白沁将对话一丝不差的听了下来,她咬着牙,回房一遍遍的拨打谢致远的手机,可是线路仿佛断了一样,提示永远都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