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的功夫一转眼便过去了。
宫里冬季的射猎活动不同以往狩猎,不需要出城去皇室的围猎场,只在宫里开辟出块场地来,连着马场,地方极为宽敞。
“以前都是要出城去围猎场的。”莫念解释道,“因着那围猎场以前没有让母后留下什么好印象,所以每次去围猎母后兴致都不太高,所以父王便取消了冬季的围猎活动,改成在宫里进行射猎。”
“本星君也对射猎没什么兴趣。”马车里,百鸟星群慵懒的靠在垫子上,银裳外披着雪白的狐裘,他并没有穿皇帝那日赐给他的金袍。
“你为何不穿父王赐的金衣?”莫念有些不悦,她父王之所以会赐了那件衣裳就是为了防止在射猎活动里有人暗中对百鸟星君出手。
就算风暮寒不喜自己女儿被这男人拐了芳心,可也不想让他在射猎活动里受伤。
“皇上赐的金衣怎么能随便穿出来。”百鸟星君一本正经道。
莫念眨了眨眼睛,忽地靠过来低声试探道:“莫不是那金衣被你争鸣阁里的那些小兽弄破了吧?”
百鸟星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莫念总是这般聪慧。”
莫念以手扶额,她早就应该猜到了,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随和容易亲近,可实则他却有着自己的傲气,骨子里极难向别人低头。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星君可在?”马车外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
莫念掀起车帘,只见南泽国太子司空锐拦在车前,她不易觉察的蹙了蹙眉。
因着到了宫门口,宫门外这时早就停满了各府的马车,司空锐拦在车前,引来了许多目光。
“之前我与星君多有误会,还望星君不要介怀,公主之事,除了星君,我实在找不到别人相帮。”
莫念唇角抿起,忍不住露出微笑。
因为那条神秘的小蛇,司空静柔变的神经兮兮,就算两国要结亲,也绝无可能让九离国皇帝娶一个疯女人为妃。
司空锐这些日子都快急疯了,他去争鸣阁求见,百鸟星君却不见他。
他在阁外守了几日,发现这位星君竟然是个足不出户的,整整几日也不曾见他露面,寻了城中知情的人细细打听才知道,百鸟星君性情怪癖,作息不定,有时一睡便是几日,有时一连几日不睡……
司空锐简直快要绝望了。
正巧今日宫中射猎活动,他才总算得了机会见到百鸟星君的马车。
“公主怎样了。”百鸟星君掀起车帘,露出他那张清逸淡然的面孔。
“公主日日夜夜为蛇所扰,不能安睡,求星君想个法子,再这么下去她可真的要毁了。”
“这样啊……”百鸟星君以指尖扣着车窗,一下一下,思忖道:“本星君之前曾说过,此物由心而生,既是心生之物,无论如何都没有法子将它消去,只有心无杂念方可去除此物。”
“星君的意思是……”司空锐露出期盼的目光。
“不如就让公主出家好了,六根清净,自然就会消除邪物。”
莫念将头转过去,她不想让司空锐看到她脸上的笑。
出家?他也真想的出这法子!
和亲的公主不单没有结成亲,最后还出家了,司空锐回去了可怎么向他父皇交待。
“真的再没有其他法子了么?”司空锐一脸的绝望。
百鸟星君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司空锐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他这次来九离国可谓是一无所获,而且还搭上了他的皇妹。
就在这时,宫门口出来一名内侍,尖着嗓音道:“皇后娘娘有旨,百鸟星君可乘车入宫……”
内侍后面说了些什么众人已经不在意了,人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那辆华丽的马车。
“百鸟星君?可是城里那个有名的画师?”
“听说太女殿下与之相处甚密……”
“皇上怎么会把他请来,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画师,当不起圣恩。”
“嘘……不要乱说,这画师可不是寻常之人,听说他可绘得生死,懂得奇法异术。”
“难道南泽太子会来寻他,听说司空静柔公主中了邪,只有他才能解……”
莫念放下车帘,挡住了外面的流言蜚语。
“进宫吧。”她淡淡道。
行至宫门口,马车却被宫门外立着的禁卫军拦住了。
“马车虽可入内,但宫外之人,未得圣旨不得入内!”一名禁卫名指着车上驾车的鬼画与服侍在侧的思棋等人道。
“雅书,你们进来吧。”百鸟星君淡淡道。
“是。”四名鬼侍鱼贯进了车内。
宫门外众人见了更是议论纷纷。
“真是不像话,以为躲在车里便可以混进宫里去么!”
“太没规矩了,这宫里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禁卫军在外面呆愣片刻,忽听车里响起一个女声,“来人,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