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看向凌宵天,冷冷道:“谁都知道没有麒麟角,就没有办法解除太子身上的地狱香,可是现在平白无故的,太子恢复了神志,这种事岂是儿戏?”
“那贤王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仍然没有康复?”凌宵天转头看向太子。太子安静的坐着。虽然表情呆滞,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精神亢奋,动不动就尖叫或是害怕见到陌生人。
皇后露出不悦之色。“太子正在康复中。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清烨你为何总是处处与你皇兄为难。”
贤王露出苦笑,“母后,我也是您的儿子,为何您却不肯相信我。只相信他们说的……”
皇后眉宇紧锁,贤王跟太子都是她所生,她从没想过有一日他们两个居然还会反目。
对于贤王跟太子,以前可以称得上是皇后心中最大的骄傲,太子孝顺,贤王贤德。兄弟两人携手,何愁大事不成。
没想到事情竟走到这一步,兄弟两人利刃相向。
苏白桐向皇帝道:“依臣女观察,太子殿下完全正常,不过因为之前地狱香太过霸道,导致殿下无法恢复到以前……所以才会显得反应迟钝。”
“可有法子医治?”皇后急问,在她的心里,还是更倾向于她的大儿子坐在太子之位上,因为贤王过于精明,她深恐日后无法将其归拢在手中。
苏白桐微蹙双眉,半晌吐出一个字来:“……难。”
“父皇。”贤王艰难起身,面向皇帝道,“太子素来为人和睦,今日竟与儿臣利器相向,儿臣以为,他定是受了控制,也许就像是齐人虫娘那样的手段也未尝可知。”
凌宵天站在那里,脸上依旧带着清淡的微笑,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暗暗跳了几跳。
皇帝看向苏白桐,“是否有这种可能?”
苏白桐垂头,“若按贤王所言,许是有这种可能性,只不过太子身在宫中,如何能接触到那些东西?”
其实皇帝也是半信半疑,齐人虫娘纵然厉害,但他自认宫中戒备森严,不是谁都能进得来的。役尤叨号。
“父皇!太子殿下定是被人控制了!”贤王捂着胸口的伤,直接跪了下去。
今天这事他必须争出个是非决断,不然以后他将再次陷入劣势。
皇帝不住的揉着额角,一副头疼的模样,“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他问贤王。
贤王暗暗一咬牙,“儿臣愿以性命担保,请父皇明查!”
“好!”沉默片刻,皇帝忽地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地点了头,“绯王妃。”
“在。”
“你可有法子能让众人信服太子没有被人控制吗?”
“贤王殿下时才所言,貌似觉得太子殿下被齐人虫娘控制了。”苏白桐侧头看向贤王。
贤王与她四目相交,露出一个阴冷的笑,“正是。”
“法子么……也不是没有。”苏白桐沉吟道。
“说来听听。”皇后催道。
“法子有两个,贤王殿下可任选一个。”苏白桐恭敬道,“第一个法子很简单,就像以前臣女医治那些被虫子侵体的人一样,将太子殿下的胸口切开,里面有没有虫子一看便知。”
闻听此言,皇后与其身边的宫女同时打了个寒颤。
太子缓缓转头看向苏白桐,似乎也听到了她的话,不过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胡闹!”皇后怒道,切开胸口……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要的是让太子好好活着,要是真切开了里面却没有虫子,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因为之前曾亲眼见到她用类似的法子取出人体内的虫子,所以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看到皇后脸上的仓皇之色,凌宵天微垂下眼睛,隐住眼底的讥讽之色。
“那第二个法子呢?”皇后不安的问。
“第二个相对来说麻烦些,而且要耗费些时日。”苏白桐从容道,“刚才贤王亲口所言,要以性命担保太子殿下被人控制,臣女便遂了他的心愿,让人从太子的身上取些血出来,让贤王殿下喝了。”
贤王只觉背后汗毛倒竖,“你这是哪门子的法子!”他怒道,“莫非你是想拿我们戏耍不成!”
“贤王殿下息怒。”苏白桐态度恭敬,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动怒而露出一丝一毫的惧意,“太子殿下身体若无恙,你纵是喝下那血,也会平安无事,但如果太子殿下身体有异,不出半月,你的身体里也会出现虫子,到时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贤王嘴角抽搐着,“为何要用本王的身体来试?”
“用别人的也行,不过我担心到时贤王又会提出异议,还是亲身体会才能让你放心。”苏白桐回答的不卑不亢。
皇后再也坐不住了,“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就选个奴才试上一试,只是要苦了太子……要被割上一刀……”说着皇后眼圈红了,用帕子擦着眼睛。
她不想把两个儿子都折在里面,虽然这是内斗,可是到头来两败俱伤的话,便宜的只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