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
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还欠他的债?开什么玩笑,既然欠了他的,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当啷”一声,距凌宵天身边不远处的架子上立着的一排长枪全都倒在地上。
几名士卒连忙跑过去将它们扶起。
这边刚刚弄好,那边又是“哗啦”一下,支在营中用以夜间照明用的,盛灯油的铁锅翻倒在地。
士卒们手忙脚乱的收拾,心中却连连生疑:也没有大风,如何会把这么重的东西都吹倒了?
鬼面站在凌宵天身边,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自凌宵天的眼底涌出一道血线,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
鬼面惊叫了声:“王爷!”
凌宵天一只手猛地捂住了那只流血的眼睛,“无事。”压抑的声音里仿佛蕴含滚滚阴云,黑暗的没有边际。
要让他忘了她?
难道她不知道,已然迟了吗……他已将她刻在了心里,再也没有办法将她抹去。
他仿佛看见苏白桐像以往那般,端正的跪坐在桌案前,手边的香炉中清烟袅袅。
她微笑着,像一味恬雅的熏香,夜深人静时如残月挂于天边,看似兴味索然,可当靠近时才会发现,只要有她在,便会使人心情舒畅。
凌宵天……不要伤心……
凌宵天……忘了我吧……
女子虚幻的影像似被风吹散了,留在凌宵天眼前的,只有满目苍夷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