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菲就这样站在桌子前,一脸拒宋恺威千里之外的冷清气息,他的出现,只能说明,过去了一个漫漫长夜。
而在这个漫漫长夜里,他可能自己也想通了。
昨天他一时那么不理智,自然是太生气。
言一菲自然也知道,宋恺威并不是笨,他是气。
他气她撕掉了他最心爱的油画,气她说那样的话来刺激他。
所谓气急生恨,恨急生狠。
对于他这样的人,所谓他看上的一样东西,就算什么都一菲没有做过,哪怕只是那样的话,也会深深刺激他的尊严。
想想,他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人,他做事向来狠厉,他要掌握的是事业,是华威。
她言一菲的死活跟他根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加上她这么想离开他,为了离开,她疯狂的撕了他的画。
那画里,可是他最爱的女人,他画的时候,一定花了很深的爱意在其中。
所以,他心里很怨也是正常的,那可是他最珍惜的东西,宋佳佳又是他心尖上的人。
其实换个角度想一下,假如她言一菲最心爱的东西被人毁灭,就好比如,她肚子里那个孩子流掉的时候,她也是疯狂的,当时连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话又说回来,宋恺威是什么人?他能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什么都不想为她做而已,因为,就像他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一样,她不配。
他要是的事业,而他最在乎的人已故去,他还怎么会去管一个落魄千金的死活?
他自然是不会……
就算他亲自拦下警察,准备一时保护她的周全,可是后来,她说了那样的话后,他就算知道可能不是真的,是言一菲在刺激他,他也会在尊严上去相信。
他最后又让保镖将她送回了警察手里,他不外乎就是在告诉她言一菲:我可以护下你,也可以随时将你推进万葬深渊。
只是,有一点,言一菲还是没有想通透,他既然冷眼旁观,站在他那个冷傲的角度俯首瞰她的狼狈,既然做到了这个份上,他又何必亲自大驾一趟这肮脏晦气的监狱?
言一菲就这样看着他,他抬起那慵懒慎人的眼皮,唇角挂着丝毫的苦涩,然后掀起他那张淡淡的薄唇说:“坐!”
“……”
言一菲深深的吸允了一口气,淡定自如的坐在他对面,她放在双腿上的手,紧紧的拽在一起,眼眸也微微的低垂着,好像不太愿意看他的脸一般。
宋恺威坐在她对面,双手慵懒的放在面前的那张桌子上,动作看上去虽然疲倦,气势来却依然夹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许久,才冷幽幽的说:“言一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听着他森冷的口气,言一菲心里微微颤了一下,她沉默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所以便什么都没说。
“乖乖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我便可有理由救你出去!”
做他的女人?
便有理由救她出去?
意思是,答应宋恺威以后夜夜承欢的话,他现在就不让她坐牢吗?
呵呵……
多么讽刺的交易……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言一菲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不假思索的说:“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宁愿死!”
人都是有尊严的,让她当他的小三,受正室的欺压和打击,她还不如死了。
宋恺威看她这么肯定以及这么决绝做出了决定,脸上连半丝的犹豫都没有,宋恺威顿时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他嗜血的冷笑一声:“你真的宁愿死?”
“死是一种解脱!既然做不到自杀,被他杀好歹没这么恐怖!”
言一菲想也不想的说。
宋恺威那张原本苍白的脸,这一刻像是被怒气深深的袭击住,透出了异样的红,而他单薄的唇角一边挑起,露出了一抹魅惑的笑意:“那好,既然你选择了死,我尊重你!”
说完,他又深深的磨了一下牙:“从此,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跟我不再有半点关系!”
他的语言还是那样冷酷,好像对着路边一条随意踢开的流浪狗。
冷厉的声线落下来后,他整个人已经站起来,并且快速转身,绝尘而去。
就在宋恺威走了不多久后,狱警街道了电话,有人让她们要好好的伺候言一菲。
模模糊糊间,就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还恶狠狠的看着言一菲,咬牙切齿的说:“言一菲,你是想要逃跑吗?”
来不及再想什么,言一菲整个人已经被拽起来,抵抗不住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这些人一边骂她,一边不停的往她身上拳打脚踢,言一菲本来就发着高烧,差一点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却有一只手慢慢的伸过来,还没有触碰到肌肤就已经感觉到那炙热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