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佳的,如果我没看错,是我们木家布庄的织锦缎吧?一匹要十几二十两银子呢。”木紫槿轻拈起她一片衣角,揉搓了几下。这织锦缎工艺极为复杂,在这个时代来说,算得上是上好的面料了,而且这布庄也是母亲的陪嫁铺子当中,还有盈利的为数不多的铺子之一。
许媚儿越发觉得不对味,快速看了杨思琪一眼,“这……是、是啊,王妃好眼力。”她能否认吗?王妃会连自家卖的东西都认错?
“我眼力是好,脑子却想不明白了!”木紫槿脸色骤然一沉,“你一个妾室,穿戴却比赵侧妃要华贵数倍,光是这枝足金打造的金钗,也得几十两,你这是要在我面前显摆什么?”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赵雪翎,她一身素色锦缎长裙,头戴一枝古朴的玉钗,跟金光闪闪的许媚儿确实没法比。
赵雪翎微有些不安,虽说她是问心无愧,可王妃拿她和许媚儿这么一比,倒好像她是诚心哭穷一样,总是不太好。
“王妃饶命!”许媚儿吓的双膝一软,扑通跪了下去,“妾身知错!妾身不是故意要显摆,是、是杨侧妃赐下来的,所以……”
“哦?你的意思是说,杨侧妃给你的东西,这还是最低等的了?好啊,什么时候这王府时兴这个,越是地位低的,分到的东西越好?”
杨思琪愤怒地瞪一眼许媚儿,大声道,“王妃不要冤枉妾身,根本没有这回事!妾身没赏赐许媚儿这等东西,是她自己硬要了去!”
“杨侧妃?”许媚儿惊讶地叫,她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呢?
“是吗?”木紫槿面色更冷,“你身为一个侧妃,却管制不了一个妾室,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你是做什么吃的,废物吗?”
“我——”杨思琪简直要无地自容,怎么进退都是自己的错,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许媚儿好不得意,赶紧诉冤,“王妃明鉴,的确是杨侧妃赏给妾身的,妾身不敢乱要。”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王府做了什么贡献,还是替杨侧妃办了什么大事,她要赏你如此贵重的东西?”木紫槿这套儿是一个接一个,让人防不胜防。
许媚儿登时哑火,“妾身……”
“还是说,你替杨思琪保守着什么秘密,她要拿这些好东西来堵你的嘴?”木紫槿眼毒,嘴也不经意,一语中的。
“没有没有!”许媚儿脸色煞白,连连摇手,“妾身没替杨侧妃守什么秘密,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与妾身无关!”
赵雪翎又摇了摇头,这不就是说杨侧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她早提醒过杨侧妃,不可太过分,可人家总拿她的好心当恶意,她有什么办法。
杨思琪怒了,“许媚儿,你说够了没有?我做什么了,用得着你来编排我的不是?你平常拿我东西还少吗,少在那装无辜!”
“哦,我明白了,就是说除了身上穿戴的这些,许媚儿那里还有很多跟她的身份不相符的东西了?”木紫槿脸一沉,喝道,“安玮,带人去许媚儿那里清查,凡是没有记录在这清单上的,全都给我拿了来!”
“是,王妃。”安玮拿过清单,带了两个丫鬟出去办事不提。
许媚儿冷汗如雨下,“王妃,不、不是这样的,妾身、妾身……”天啦,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木紫槿冷笑道,“许媚儿,你现在给我说实话,还不算晚,去年三四月间,杨思琪是不是生了一场大病?”
“她……是,”许媚儿接到杨思琪警告的目光,到底点头,“杨侧妃确实生了病,很长时间才好。”
“她生的什么病?”
“生的……肚子痛的病。”
“用了什么药,你知道吗?”
“这妾身就不知道了,杨侧妃身边有人侍候着,妾身不好多问。”
木紫槿看一眼杨思琪身后的管事嬷嬷,“吴嬷嬷,杨侧妃生病,抓药熬药的事,是谁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