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唯喏声中,木紫槿带着水茹,扬长而去。
许氏不停地骂着段姨娘,要把这辈子所有会的骂人话都说一遍似的。
而段姨娘则一脸的沮丧加痛苦,不时摇晃一下身体,却只是把手腕勒的更疼,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润雪院里,金氏正在查对各间铺子里的账本,木紫槿一进来,她就担心地问,“紫槿,你真把许姨娘和段姨娘给吊起来了?”
木紫槿瞄一眼水婷,“小丫头倒是个会传信的。”
水婷调皮地吐舌,她虽然平常只侍候在夫人身边,不过一直注意着外头的动静,更盼着许姨娘和段姨娘倒台,这种好事儿当然要尽快禀报夫人了。
“紫槿,你别做的太过了,不然老爷会生气的。”金氏叹了口气,“我虽然也没想到,会是她们给我下毒,可事已至此,你就算杀了她们,又有什么用。”
木紫槿不满地道,“母亲,你就是太善良,才被她们两个给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我不管,她们下毒害你,就得付出代价,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谁才是木府的当家主母!”
金氏无奈笑道,“你呀,现在是越来越不饶人了。善良有什么不好,咱们不害人不杀人,自己心里安生。”
木紫槿不以为然,“但是会招来别人的伤害不是吗?母亲,你不用担心,这次我不替你讨回公道,我以后也没脸在木府行走了。”
金氏也阻止不了她,再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就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点就好。”
要是在以前,她是坚决反对女儿跟许氏姐妹做对的,不过现在,许姨娘被老爷认定私吞了库房的财物,已经不再信她,多半是无妨的了。
“是,女儿知道。”
许氏姐妹被吊了大半天,到黄昏时分,已经都气息奄奄,直翻白眼了。
木红竹姐妹从训秀苑回来,乍见这情景,都大吃一惊,扑过去抱住各自的娘,叫道,“娘,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敢这样对你?”
“娘,你没事吗?”
段姨娘还好点,至少神智还有些清醒,看到女儿就委屈又痛苦地哭起来,“青槐,快救我,呜……”
许氏就没那么幸运了,倒吊着这么久,她早已吐了好几次,秽物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头发里,酸臭难闻。“红竹,我……”
“别说了,我先放你下来!”木红竹赶紧搬来凳子,踩着上去解绳子。
家丁赶紧阻止,“大小姐,不行啊,三小姐吩咐过,谁要把她们放下来,自己就得吊上去!”
“滚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阻止我!”木红竹一脚踢在他脸上,破口大骂。
家丁顿时半边脸疼的发麻,捂着退到一边,“大小姐,真的不行啊,三小姐吩咐过……”
“滚!”木青槐也火了,“木紫槿是你主子,我和大姐也是!你再废话,我就把你吊上去!”
家丁不敢多说,撒腿就往漪澜院跑去。还是请三小姐来吧,他们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两位小姐。
费了好大劲儿,姐妹两个才把许氏姐妹给放下来,段姨娘只顾扯着女儿的衣袖弱弱地哭,而许氏却已经眼神涣散,张嘴不停地干呕,要不行了的样子。
“大姐,姨娘好像很难受,赶紧请大夫吧。”木青槐扶起段姨娘,提醒一句。
木红竹也顾不上骂木紫槿,赶紧道,“好,先扶她们进去。”
把两人扶进去之后,木红竹即让丫鬟赶紧去请大夫,然后打了水来,湿了毛巾,帮许氏擦脸。
木紫槿这会儿不在府上,而是带着水茹往训秀苑去。母亲的眼睛是好了,可双腿还是麻木浮肿,秦公子开的药方初始很管用,可现在母亲的恢复情况却是停滞不前,看来有必要再请温陌玉出面,请秦公子再给母亲把脉才行。
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前方忽然有侍卫开道,将路人赶至两旁,木紫槿和水茹也顺着人流,被挤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