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觉得耳根一下清静了,事不关己地问,“父亲,你叫我来做什么?”不会就是为了让她知道许氏姐妹要被罚关柴房、挨饿吧?
木鲲鹏余怒未消,“管家来报,说是淮王驾到,人呢?”
木紫槿道,“已经走了。”
“走了?”木鲲鹏的怒火又升上来,“王爷到府,你不好好款待,就这么走了?我还要问他何时来下聘,就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
木紫槿无所谓地道,“何时来下聘都行,反正父亲也不会在乎。”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木鲲鹏喝道,“王爷来下了聘,我才好给你置办嫁妆,面子上的事,总要过的去。”
木紫槿暗道父亲怎么转过弯儿来了,根据王爷的聘礼置办她的嫁妆,只要两下里相当就好,亏他想的出来。“既然如此,等王爷让人来下聘时,父亲不就知道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木鲲鹏愤怒地瞪了她一会,烦躁地挥手,“下去下去!”这事儿本就不该问这孽女,她毁了容,无法进宫已经让他大动肝火,还要找这些气生做什么。
木紫槿转身就走,你不待见我,我还不想见你呢。
“等等,”木鲲鹏又突然叫住她,“你的脸好了没有?”
木紫槿摸一把脸上的面纱,悲悲戚戚地道,“好一点了,不过还是不能见人,父亲看……”
“下去下去!”木鲲鹏赶紧转过身,鬼才要看,恶心死。
木紫槿得意地挑眉,连蹦带跳地走了。其实她的脸早就恢复了,要是父亲这会儿看到她的脸没事了,难不成还想让她进宫不成。
——
木紫槿被赐婚淮王之后,自然不用再去训秀苑接受教导,所以今天她的突然出现,就格外的扎眼。
“她还来干什么?难道还想进宫不成?”一名待选秀女故意提高声音说话,刚刚好让木紫槿听到。
辛映蓝不屑地看了木紫槿一眼,故意嘲讽道,“进宫是没指望了,不过人家现在是淮王妃,身娇肉贵,不比从前啦,咱们看到她,还得行礼呢,是不是,淮王妃?”
旁边几人都哈哈大笑,却没人肯承认,她们这分明是在妒忌。
没错,木紫槿是没希望进宫了,却嫁了俊逸不凡的淮王,而且还是正妃,她们怎么能不眼红?
一个毁容毁誉的恶女,凭什么配得上淮王?皇上就算想羞辱淮王,也不用便宜了木紫槿吧?想想就替淮王可惜!
木紫槿面纱下的脸上是不屑的笑意,本来没想跟她们一般见识,不过既然如此,就陪她们玩玩。“辛映蓝,你说的对,本妃到来,你们还不过来行礼?”
辛映蓝顿时涨红了脸,“木紫槿,你还没跟淮王成亲呢,摆什么王妃的架子?要我给你行礼,你做梦!”
木紫槿冷冷道,“就算如此,可皇上圣旨已下,我就是名正言顺的淮王妃,我要你行礼,你就得照做,否则就是目无皇室,该当何罪?”
“你——”辛映蓝怒不可遏,更是暗暗吃惊,听这恶女的意思,是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了?要是不向她行礼,她不会撺掇王爷,问罪于自己的家人吧?
“怎么,没听清吗,还是你在训秀苑接受了一个月的教导,连向我行礼这种简单的事情都没法学会?”木紫槿眼神冰冷,非要她服了这个软不可。
温陌玉已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眉心一凝,“怎么回事?”
辛映蓝登时找到台阶,哀怨道,“温公子,你看她……”
“谁看也没没用!”木紫槿冷笑,“辛映蓝,你再不向我行礼,你会后悔。”
“你——”
温陌玉一想便知,定是辛映蓝语出不敬,眼中有淡淡的不悦,“辛姑娘,是你对淮王妃不敬吗,那就向王妃赔礼。”
辛映蓝咬牙,虽然怒,却也看出今日形势对自己不利,尤其是温公子发了话,她如果再不借着台阶下来,就没法收场了。得罪木紫槿她不怕,可要是得罪了温公子,她进宫的事就得多些波折。“多谢温公子提点,”接着转向木紫槿,“见过淮王妃,方才多有冲撞之处,还请海涵。”
其余待选秀女见辛映蓝都低了头,也不敢再多说,纷纷向木紫槿行礼。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木紫槿一抬手,气场十足。
众人立刻识趣地都退了开去,远远对着木紫槿指指点点,估计也没好话。
温陌玉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王妃驾临训秀苑,有何指教吗?”
木紫槿一笑摇头,“温公子明知道我是对事不对人,何必这样挤兑我。”
“不敢,”温陌玉目光忧郁,“王妃可是来找王爷的?”
“是,”木紫槿点头,“他可在吗?”方才她去淮王府,却被告知王爷不在,想到他奉旨掌管误导秀女之事,这才找了来。
话说回来,辛映蓝她们明知道王爷在这儿,还敢向她挑衅,是不惧王爷之威,还是认定王爷嫌恶她,不会替她出头?
温陌玉道,“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