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凉爽怡人,颇为舒服,不过满眼的枯黄总不免给人萧瑟之感。
木紫槿被绑的结实,斜倚着车壁,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摇来晃去,眼神冷然。
“几日不见,你竟成了这般模样,木紫槿,你的绝色容貌这就成为过去了吗?”元玉琅眼神嘲讽,更说不出的失望。
原本想着此等绝色给了父皇也是浪费,不如找个机会他先偿了心愿,却不料如今的木紫槿跟鬼一样,太恶心人了。
木紫槿面无表情,“非民女所愿。”
元玉琅冷笑,“不必跟本宫装糊涂!本宫现在才发现,你很不简单,说,是谁指使你来坏本王的事?”
原本想制造个意外,让宁馨儿死于非命,免得她进宫跟母后争宠。至于苏灵璧,因现在还不是动苏默然的时候,所以暂时先留她一命,假装与之合作,待寻个机会,再一并除去。
可谁料木紫槿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把宁馨儿给救了不说,自己差点赔上一条命,简直可恨。这一下打草惊蛇,再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就难了,他如何不气。
木紫槿暗暗冷笑,面上却很无辜,“民女不知道大殿下在说什么,更不知道大殿下抓走民女是为了什么,民女只是为救人,就算对大殿下有所不敬,也是情非得已,大殿下难道就因为这个,而要治民女的罪吗?”
“好,很好!”元玉琅厌恶地向外坐了坐,“跟本宫装糊涂是吗?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木紫槿不免有些慌乱,这一下落在元玉琅手上,怕是凶多吉少。她若想逃,这些人倒未必抓得住她,可她不能不顾母亲的安危,这要怎么办。
却不料就在此时,远处有隐隐的呼声传来,“不要走……紫槿,等我……”
这是?木紫槿忽地脸色一变:沈睿渊?这个傻瓜,他怎么追来了?不行,不能让他受自己牵连,她身子一动,就要跳下车。
“不准动!”元玉琅手中短刀忽然抵在她下巴处,“想逃是不是?”
“我——”
“是什么人?”元玉琅向外看一眼,神情暧昧,“是你的相好?”
这女子果然不守贞洁,人尽可夫,在训秀苑与温陌玉行苟且之事被撞破,早已声誉扫地,成为京城笑柄,现在居然还有男人追上来,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木紫槿冷冷道,“是他一厢情愿而已,我是要入宫当皇妃的,谁要理他。”
“当皇妃?”元玉琅哈哈大笑,“木紫槿,你是白痴吗?你以为凭你现在的样子,还能进得了宫?”
“为什么不能?”木紫槿一副急了眼的样子,“我这容貌还是可以恢复的,怎么就不能进宫了?”
“你不过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是残花败柳,父皇怎么可能封你为妃!”元玉琅轻蔑地冷笑,吩咐道,“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来,沈睿渊急促喘息着跑过来,拼命往前冲,却被侍卫死死拉住,半步也前进不得,他原本清秀的脸容此时已扭曲,嘶声大叫,“紫槿,紫槿!别怕,我来救你!”
急匆匆追到训秀苑,却被侍卫拦下,他想尽办法溜进去,才知道紫槿被当成刺客,让大殿下给抓走了,他怎能不急。
木紫槿骂道,“白痴!你有几斤几两重,还想救我?不想死的就快点滚,少在这儿碍眼!”
沈睿渊一呆,急急地道,“紫槿,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其实是个善良的女子,你心里的苦和无奈只有我知道!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我一定要带你走!”
“带我走?”木紫槿怪笑一声,“凭什么?你能证明我的清白?你带我走了,皇上要问罪木府,你担当得起吗?”
“我——”
“滚,少在这儿不自量力,丢人现眼!”木紫槿狠狠骂,不着痕迹地向他使眼色:白痴,走啊,凭你能救得了我吗?你不知道大殿下心性有多狠吗,干嘛来送死!
可沈睿渊哪肯如此轻易就放弃,瞪着眼睛看她一会,突地歇斯底里般大叫起来,“紫槿,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说罢不顾一切往前挣,跟疯了一样。
木紫槿这个气,话都说不出来。
元玉琅不耐烦起来,“给本宫教训他!”
“是,大殿下!”
其中一名侍卫上前一脚,踢在沈睿渊膝弯处,他痛叫一声,身子便软倒,不等他起身,几名侍卫已围拢过去,拿未出鞘的剑噼里啪啦打下去,下手真是不留情。
沈睿渊只是一介书生,虽也会几招功夫,但怎是这帮侍卫的对手,不几下后便忍不住地痛叫,蜷着身子在地下翻滚,却是怎么都躲不开侍卫的殴打,剧痛之下,他死命昂起头,眼睛透过人群缝隙看向木紫槿,“紫槿……”
木紫槿却面无表情,一副无动于衷样。
元玉琅对他的生死是全不在意的,他更感兴趣的是木紫槿的反应,“木紫槿,你真忍心看他被活活打死?”
木紫槿掐紧了掌心,“是他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