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靠谁,靠你们这两个蠢货吗?”木鲲鹏破口大骂,连连指着她和段姨娘,“如果不是你们把人给得罪了,我至于要看紫槿的脸色吗?都是你们两个没用的蠢货,白痴!”
许氏登时羞愤莫名,平日里老爷对她也极为宠爱,可一旦她坏了老爷的事,老爷骂起她来,也不留情面。“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滚,都滚!”木鲲鹏狠狠一甩衣袖,大步离去。还是得想想办法,好好向温公子赔个不是,把事情圆回来才行。
木红竹方才吓的不敢吱声,这会儿来了劲儿,埋怨道,“父亲说话好没道理,明明是木紫槿不肯答应,他尽是骂娘做什么?”
“可不是吗,表姐,我看老爷也是气糊涂了,骂我们有什么用。”段姨娘也撇了撇嘴,不过方才老爷发脾气,真是很吓人,她还以为自个儿要受家法呢。
都是那小狐狸精的错!许氏狠狠瞪了房门一眼,“我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原本是来捉奸的,没想到挨了一顿骂不说,还在小狐狸精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以后还不得让她给笑话死?
木红竹捏了捏袖子里那包毒药,暗暗冷笑:早晚找个机会,把木紫槿给……不然她一得意起来,还压不住她了。
屋里,金氏目光呆滞地对着不知名的方向,她明明看不到,却总让人觉得,她眼神里有太多让人心碎的东西,看着就招人疼。
木紫槿半跪下来,抬头看她,安慰道,“母亲,不要想太多了,父亲早已如此,你难过也是无用。”
“我明白,”金氏苦笑,摸索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紫槿,你放心吧,我早已对老爷死了心,他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了。”
真的无所谓吗,那你又何必如此黯然神伤。木紫槿皱眉,越发觉得男女之情不可靠,无论怎样的海誓山盟,都经不起时日的消磨,她宁可不要那样的虚无。“母亲别难过,没有了父亲,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再受欺负。”
“紫槿,别太逞强,”金氏正色道,“木府是什么样的所在,我比你清楚,你一个女儿家,跟他们硬碰硬,总是要吃亏的。”
“那就由得他们霸占了母亲的一切,甚至还想霸占母亲的正室之位吗?”木紫槿眼里闪过狠厉之色,母亲原本应该享受最好的,如今却连个丫环都不如,公理何在?
“算了,钱财身外物,由他们去吧。”金氏虽不甘,可自己失明残废,什么都要不回来,有什么办法。
木紫槿无声冷笑:身外物也是属于母亲的,她不将这一切都讨回来,就枉自重生这一回!
木府外,秦公子忽然道,“她有内伤。”
“木夫人吗?”温陌玉皱眉,“方才你为何不说?”
“不是她,”秦公子瞄他一眼,“是她。”
温陌玉颇有些无奈,两人纵然是知交,可秦兄未免太不擅言辞了,有时候说出话来,他都听不懂。“你是说……紫槿姑娘?”
“对。”
“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温陌玉脸色泛白,这才想起来紫槿姑娘却是面色异样泛着青色,呼吸也不稳,原来是受了内伤?
“还好。”
温陌玉停下脚步,“就是很严重了?”
秦公子沉默了一会,才慢悠悠道,“应该是幽冥掌。”
“难道她跟淮王有仇怨?”温陌玉惊白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
“……秦兄,你先回去。”温陌玉往回走,秦兄看在他的面子,肯救木夫人已是破例,自不能再要秦兄替紫槿姑娘诊治,他亦不会强求。
“你去也不用,幽冥掌力只有施掌者能解,木紫槿的内伤已被控制。”
温陌玉猛地刹住脚步,回过身来,“莫非淮王他……”
秦公子眼神突然锐利,“温陌玉,你的心乱了。”
温陌玉悚然一惊,张了张口,却是反驳不得。
——
待选秀女们的教导,正式开始。
训秀苑细分为好多个院落,教授不同的技艺,但凡丝竹、棋、书、画,只要想学,都有师父教授,除温陌玉之外,另有数名师父各自负责教授某项器乐或者技艺,而这位无双公子无论教哪一样,待选秀女们无论有没有这等天份,听他课的人都是最多的。
今日温陌玉在琴苑教授棋艺,早得到消息的待选秀女都在院中摆下自己的小桌小凳,摆好棋盘,一起与温陌玉对弈,受其指点。
木紫槿仍旧一派淡然,教授还没开始,她自顾自在琴苑常玩,此地一如记忆中那样大而奢华,数不清的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红叶间,琉璃瓦反衬着太阳光线,流光溢彩,真是个好去处。
不大会儿,温陌玉即出现在场中,所有待选秀女的目光都贪婪地落在他身上,还真不知避讳。
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木紫槿淡笑颔首,算是见礼。
温陌玉并无过多表示,即开始教授棋艺。
众待选秀女为与温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