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他腰,“说好了喝完一个疗程再去那里把脉的,你别放弃好不好?”
郑金译眼眶有些热,嗓子堵着,只好“嗯”了一声回答她。
怀里她悉悉索索的,他心里又热又堵,烦躁不已的低头吻住她,两人都刚喝过药,彼此呼吸之间俱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他吻得又深又重,简萏喘不上气,那股药味深入肺腑,起先觉得难受,可他深情款款又不容拒绝的引导着,她不得不跟随他,整个人都像泡在中药里面,逃不开的古朴深厚味道,渐渐竟觉得好闻。
爱屋及乌的这样夸张,简萏也真服了自己。
不知道是她确实说得有道理习惯成自然了,还是心理作用,从那晚那个浓浓药味的深吻过后,她竟真的再也没有吐过药了。泡药材的时候这个挑挑那个闻闻味道,还觉得药香淡淡怡人。
晚上喝的时候也不再煎熬,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再含一颗糖,有时候郑金译有应酬回来的晚,到了时间她一个人也愿意喝药了。
几个疗程下来药方换了三次,她每个月的日子虽然还是时有不准,但到了日子肚子不那么疼了,简萏自己觉得睡眠好、吃饭香了,中气足了许多,同事们也都说她脸色红润,状态比以前要好得多。
郑金译自恃功劳,晚上缠她的时候越来越放肆,比起新婚时候的小心翼翼,现在简直是随心所欲了。
晚上闹到半夜,早晨有早会要开,特地调了闹钟早起的,醒了却不立刻起床去公司,还压过来折腾了她一次。
他精神百倍的起床冲澡,出门上班。
简萏睡得昏天黑地,醒来已经迟到了,索性请了半天假,懒洋洋的洗漱了,扶着酸痛的腰下楼,桌上摆着一份早餐,她穿着睡衣缩在沙发里吃,一边吃一边给他发短信:“小郑子……”
郑金译过了好久才回:“怕你没吃饱,做了早餐在桌上,将就吃,晚上回来再喂你好吃的。”
简萏看得面如火烧,咬牙切齿的把手机埋进沙发靠枕里。站在客厅落地玻璃门前拉了一会儿筋,通体舒畅,她上楼洗了个澡,自己做了简单的午饭吃,收拾过正要出门上班,门一开郑金译回来了。
她正要娇嗔他开早会也不忘耍流氓,却见郑金译走进来,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简萏脚步顿住,郑金译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郑金译给了简萏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蹲下来摸摸郑辰的脑袋,很温和的对紧张不已的小男孩问说:“正常呢,你会不会整理自己的行李?”
郑辰犹豫的对他微微点头。
郑金译语气更加温和:“那么你现在到房间里把自己的行李安置一下好吗?那边走进去第一间就是你暂住的房间。”
郑辰抬头看了简萏一眼,低下头不敢动,手指绞着长长黑黑的衣袖,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瞧郑金译。
郑金译叹了口气,正要再想对策安抚他,就听简萏说:“先吃点东西再说——郑金译,你吃午饭没有?”
郑金译心里顿时一轻,抬头冲妻子笑:“还没。”还没来得及——早会之后又连开了两个会,第三个还没开始,庄重就派心腹将饱受惊吓的辛杨送到了他面前,他考虑了足足半个小时,决定将弟弟带回家。
简萏进厨房将刚收进冰箱的饭菜拿出来热了热,她中午一个人,吃的简单,又都是素菜,不够他们一大一小吃,就去做了个牛肉青菜汤,一会儿汤就好了,端出去时她忘了拿小汤碗,简萏回身去厨房,刚俯身打开厨门就听见餐厅里郑金译怜惜的声音说:“慢点喝,小心烫。”
简萏站起来从厨房与饭厅的窗户看出去,清清秀秀的小男孩横握着着大汤勺,尖着嘴巴啜汤喝,嘴唇都烫红了,还在动的很快的咬汤里牛肉吃。
简萏看着他这样,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吃汤圆被芝麻馅烫到了舌头,推了碗大哭,爸爸蹲在她椅子旁一边呼呼一边心疼不已的连声说:“都怪爸爸不好,妮妮别哭,都怪爸爸不好……”
……
郑金译一抬头就看到简萏隔着一扇玻璃正怔怔掉眼泪,对狼吞虎咽的辛杨说了两句,他轻轻起身走过来,环住她肩膀抱了抱她,轻声问:“怎么啦?怎么哭啦?”
简萏哽咽的嗓音都变了:“他这是怎么了?”
郑金译回头看了看埋头大吃的郑辰,低声告诉简萏,这些天这个小男孩受了多少苦:“……是个大矿,事情不小,廖心明第一时间封住了消息又砸钱赔偿死亡矿工的家属……可郑辰外婆家只有郑辰舅舅那么一个儿子,不肯罢休,全家去闹事,回来的路上车翻下了山沟,郑辰妈妈被送到医院当晚就不行了……现在他们家只剩下个老外婆,舅妈已经带着孩子跑了,庄重的人赶到那里的时候,有人正从外婆手里硬抢郑辰,差那么一点我们就见不到他了。”
简萏一直从窗户里看着郑辰,这时转过目光忽然问他:“郑金译,你是想收留他吗?”
郑金译沉默的看着她,半晌点点头。
“简易那里你去解释。”
简萏说完这句就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