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从秘书手里拿过一个盒子,比郑金译妈妈留下的那个小一些,却更沉更压手,“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嫁到我们家委屈你了。”
晚上回去简萏关起门开箱数宝藏,郑金译去浴室时经过看了一眼,那成色看得他直点头,说:“看来还是嘴甜的孩子有糖吃。”
简萏把鸽子蛋戴满手、挂满脖子,脑袋上沉甸甸都要抬不起头了,偏还美滋滋的:“我漂亮吗?!”
郑金译眼都花了,花着眼睛分外诚恳的点头,赚得娇妻香吻一个,心满意足的去洗澡。
其实郑雪健原本起先并没有多满意这个儿媳妇:家庭复杂、年纪还不小、甚至都没有好好读书。
可是儿子这么喜欢,宁做小人的急吼吼娶了,他不得不重新考量——他不了解简萏,但了解自己儿子,郑金译少年老成,心思缜密,做事一向沉稳周全,这姑娘能让郑金译这样子的喜欢,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后来几次看下来,感觉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当她乖巧甜蜜的叫着“爸爸”的时候,尽管隔着电话,尽管郑雪健这大半生多少惊涛骇浪都已等闲看过,还是觉得百炼成钢的心中某一块柔软了一下。
过年的时候他正在外慰问,快二十年了每年他都是这么过的,秘书拿着手机神色有异的附耳过来时,他着实一愣,直到与声音欢快的小姑娘拜年完、电话转给郑金译,郑雪健才回过神来,有些感慨的对儿子说:“原来家里有个女儿,是这样子的感觉啊!”
郑雪健是从了解简萏之后,才进一步了解了更深的郑金译:原来儿子要的是这样的感情。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深刻又有些悔意的怀念着发妻。
……
简萏直到婚礼这天的一大清早才见到自己的婚纱——她如往常一样在床上醒来,郑金译已经坐在床边,正温柔的看着她。
他身后立着她从宜家买来的大衣架子,白色的婚纱撑在上面立在当地,清晨的光透过白纱,金色的一圈镀在婚纱轮廓之上,简萏愣愣看着,以为这是梦境。
否则她少女时代的梦,怎么会就这样出现在眼前?这件婚纱比她梦中的更美,与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郑金译低头亲亲她,语气轻柔:“早安,郑太太。”
简萏揉了揉眼睛,欢呼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赤着脚跳下床,绕着婚纱走了好几圈,回身又跳在他身上,乱着头发开心的嚷:“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十几岁的少女总爱幻想未来,简萏那时候最想找个人安安稳稳的有个家,她偷偷的画下心目中的婚纱,幻想自己已经嫁人,有个人代替爸爸爱她护她。
这多年之后,她都已经忘却了,他却将这一切宛如神迹一般托出在她面前,唾手可得,就像她幸福的未来一样。
郑金译连忙将赤脚在地板上走的人抱起来,抱到床边坐下,把她放在膝盖上,他抽过床边搭着的袜子给她穿上,“地上凉一定要穿袜子,又忘了?”
他一穿好简萏就扑上去,搂着他脖子撒娇:“你从哪里找到我的手稿?”
“手稿?”郑金译顿时笑得不行,“是涂鸦吧?”
那些铅笔画得稿子线条都已经模糊了,真是难为了那群设计师,取其中少之可怜的精华,居然真的做出了这样一件神似她梦想中的美丽婚纱,不枉他满世界的寻回了这几位,的确堪称名家。
简萏撒娇似地拧身压他,被他打横抱起来转圈,尖叫连连,郑金译把脸蛋红扑扑的小疯子压在床上,从眼角眉梢亲到唇边发丝,温情脉脉。
“白天的婚礼是中式的,这件婚纱你晚上再穿,好不好?”
他说什么都好!简萏抱着他脖子开心的点头。
郑金译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让她舒服的枕着自己,“简萏,今天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你过门,我们不仅仅从法律上已经是合法夫妻,以后你是我结发的妻子,白首不相离,你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祸福与共、生死相同。”
他贴得她极近,在她耳边轻声郑重的说。
简萏浑然不知道他的心情,欢欢喜喜的点头,点了又点,甜甜蜜蜜的对他笑,也不管自己没刷牙没洗脸,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郑金译伸手捏捏她脸颊,万分怜爱的将她揽在怀里。
简家嫁女儿,端的也是大手笔:简易提前大半个月将旗下最大的一家白金五星级酒店清空整顿,当天婚宴的宴席占了一层,其他的楼层被布置成休息室、娱乐区,简总裁甚至专门提供了一整层十六个厅,布置满简萏与郑金译婚纱照、生活照,供给宾客们尽情合影。
简萏的新娘化妆室、更衣间、伴郎伴娘化妆更衣也占了单独的一层。
这架势摆得很足,但是宾客却很少,除了两家亲戚与特别亲近的朋友,简家连最常往来的生意伙伴都没有邀请。
郑金译再三表示不用顾及他们这边的特殊情况,但是这样的安排确实令得郑雪健那天轻松不少,有几个厅甚至由他亲自前去敬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