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素出来就走。”郑金译偏了偏头点了支烟,说:“我们走之后你别去为难简易,周素的事情首长迟早要知道的,怪不了他,别搞迁怒那一套。”
庄重知道其中厉害,但又忍不住“给他传话的人还是得摸出来,能不声不响的这么快捅到老首长面前,尽早防起来吧。”
郑金译的表情在烟雾里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直到带着周素去机场了也没再说什么。
李和华将简萏带进病房,自己出去了。
病房里安静得很,李和轩还在睡觉,简萏随手捡了他的平板电脑玩游戏。
脑子里却是在胡思乱想着,空白的一段记忆,忘却的人物似乎都成了欺骗的一部分,简易的欲言又止,她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意往更深层次的去思索。
简萏静静伏在沙发上胡乱想着,心头渐渐浮起某一种情绪,安宁可靠,来自某一个有着温和笑颜的人。
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起金黄色的朝阳与静谧如水的月色,那人为她从飞机上一跃而下,又踏着月光步伐安稳的背着她一路走回家。
脸上忽被柔软纸团砸了一下,简萏胡乱擦擦眼睛再睁开眼,李和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手支着脑袋正看着她笑。
“宝贝,一醒来就看到你在为我哭泣的感觉真好啊~”他嘴角噙着温柔似水的笑意。
简萏白了他一眼,问他:“你伤到哪里了啊?怎么到现在还不出院?”
李和轩趴在床上给她看缠着厚厚纱布的背,很忧愁的告诉她自己的腰断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优良作风以一敌百。
简萏被他一说正愧疚着呢,门口走进来两个美貌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替刚才还活动自如的人翻了个身,又贴心的拿靠枕放在他背后,让他舒舒服服的倚在床头和简萏说话。
期间李和轩一脸陶醉,且不时动作自然的揩人家小护士油。
简萏冷眼旁观,人走后鄙夷的说他:“我看你是压根不想出院吧?”
种马李就对她眨眨眼睛,两人就都笑起来。
李和轩拍拍床边,“过来坐。”他说,“特地来看我是要问什么吗?”
简萏苦笑:“以前都瞒着我,现在都问我要不要问什么?”
“这么说估计该知道他们都告诉你了。有什么打算?”他笑得恶劣,“会不会重新回到我怀抱呢?”
“你说呢?”她反问。
李和轩就叹了口气:“如果还是三年前也许会,现在不会。”
他伸手捏捏她脸,玩笑一样:“我们简萏已经知道出了事不能只闹脾气了。你来是不是想问那张支票?钱的确是陆伯尧给她的,但不是为了买她勾引我。”
说到这里李和轩难堪的顿了顿,又无谓的笑起来,说:“简萏,你家人是真的为你花了很多心思。”
他说的简萏早猜到了,当年的事情和那天罗楠的话结合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想通了:罗楠的目的,她的将计就计,勾引了李和轩后再亮出支票。
但她来不是为了问他问题。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轻声说,“他们都是设局的人,只有你和我一样是受难者。”
“你是被害,我是活该。”他笑着说。
简萏被他逗笑,眼睛亮亮的,看得他心头一阵一阵悸动,她却看着他说:“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你对我很好,在这之前你也是对我很好的哥哥。这几年我不愿意给你好脸色看,不是因为讨厌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念念不忘,这很不好,初恋本来就是用来缅怀的,既然过去了,既然你也知道我不会再回到你怀抱,那就像我一样,不要再往回看。”
“哦,”李和轩半晌笑着慢慢的说,“简萏,原来你不是来找安慰的,是来开解我的。”
“不不不,我是来以身作则的。”
李和轩大笑,坐起来揉乱了她垂肩的发,初冬的阳光温吞的像旧时光一样,照在病房原木地板上,淡淡的金色,简萏打开他的手,和从前的从前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人在心里,你现在只想往前看,你的未来花团锦簇美得很。”
他手指轻巧的理她头发,夹在耳后又捏了捏她脸,“我和罗楠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那天沈副省长亲自把她送到我家,又和我爸一起送她去了她爸妈那里,第二天她爸妈就同意我们离婚,现在她已经在办出国手续了,以后……你不会再见到她了。”
他眼里闪闪的,“简萏,你会有很好的以后。”
简萏用力的点点头。
她走时已经到了门边,忽然又被他叫住,回头看去他披着一身旧时光静好安宁的对她笑着,轻柔惬意的问:“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
简萏愣了愣,歪歪头握拳大声的说:“和轩哥哥!新生活加油。”
李和轩下床一步一步走过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用力的抱了抱,在她耳边温柔又坚定的答应她:“好的。”
他放开她,看着她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