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译“嗯”了声,慢慢的说:“所以那天我爸爸没有陪我过生日,他在现场,亲手把国旗披在宇航员身上。”
亲手把国旗披在宇航员身上的人……简萏惊、恐、了!
郑金译见她眼睛瞪圆人失语,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小姑娘已经明白他想要说的话。
他展臂揽了她,接下去自然而然的说起他们父子之间的日常事情,轻松又平常的口吻。
简萏陷在自己上了太子爷的震惊中还回不过神,一边听着一边被他牵进宾馆房间也没有察觉。
郑金译选的地方恰处在G市和城阳两地中间,去城阳救灾的志愿者与从城阳出来的人大多选择这里休息过夜,连日来宾馆都是爆满的。
郑金译想办法从一个救援队那里挪出了一间标准间,简萏当时拍他肩调侃:“你也太老实了,挪一个单间只有一张床的话,我不会忍心你睡地上的。”
“放心,如果只有一张床,我会去睡车里。”他似笑非笑的说。
简萏不以为然。世上之事,饮食男女,她是在美国生活长大的,亲眼见过许多重口味,郑金译这样接吻时只知道狠狠啃她的,睡一张床她也不担心。
郑金译也没有给她时间担心多想,领她进来后就催她去洗澡,简萏晕乎乎的抱着睡衣就去了。
在灾区的时候条件艰苦,饮用水都不够,更别提洗澡了,眼下这样泡在久违的一缸热水里,那感觉,简直是再世为人。
身体在热水中舒展开,隔着浴室薄薄的门听到郑金译在屋里走来走去,简萏从披国旗那处停掉的脑袋总算又开始转了。
这次真的玩大了啊!
当时第一眼只是看中他的脸,向墨宇晨间接的打听了一下,墨宇晨只说那是个厉害角色,叫她不要惹。
可她第二次见郑金译时,他在市政跟在王秘书后头,温和有礼,办事情有条不紊,她以为最多是个高干子弟官二代吧,谁知道会是只活生生的太子呢!
“简萏,你电话响了。”
活生生的太子来敲门。
简萏爬起来裹了浴巾,门开了一条缝,郑金译将手机递进来,她的手指在热水里泡的发烫,触在他手心,他一瑟,手指在触摸屏上不经意滑了下。
郑金译人在外面只伸着一只手进来,并不知道电话已经通了,叮嘱她说:“把衣服穿上再听,小心又着凉了。”
简萏已经接过电话,一看是简易,忙说:“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明天就到家!”
电话那头,只听简易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压抑的沉默着,简萏问:“简易?!”
郑金译这时又递了件外套进来,“辰辰,把衣服披上。”
简萏接过衣服,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简萏,你居然还是跟他在一起,你当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吗?”
说完忿忿的挂断了电话,简萏有些莫名其妙,虽然知道简易因为那件事情以后对自己比较管,但是像这样子的强制行为还是少的,尤其是她明显感到这一次简易针对的就是郑金译这个人,难道说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过节?
但是以简易的为人,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私人恩怨带到她身上来的,她很相信自己这个弟弟的决断能力,对事不对人是他的原则,除非对象是苏沐沐。
简萏想不通,索性也就什么也不多想了,到时候去问问简易不就行了,而且简易真要管也管不着她。
他知道,她也知道。
浴室里安静了许久。郑金译也不催,等她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出来,眼睛红红的,低声说:“我来开车,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简萏摇头,“没有。我就是想立刻回去,你要是太累了把车钥匙给我吧,我一个人走。”
郑金译眼里一闪。
他没喜欢过女孩子不代表没有被喜欢过,那些前仆后继小意温存的就算不提了,这种时候,她只要软语一句,他刀山火海也绝无二话,可他只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她就立刻要撇下他一个人走。。
晚饭时候她才打过电话,欢声笑语的,简易一个电话就成这样了?郑金译心里百转千回,面上神情却丝毫未变,“让我休息两个小时我们再走行吗?你看这雨刚停,路上又湿又滑,我们又是长途跋涉,再疲劳驾驶太危险了。”
他一点都没有生气,简萏反倒心里不是滋味起来。
突然就想到之前简易的那一通电话,她沉默了。
郑金译何等观察力,摸摸她头,把桌上的感冒药和一杯温水递给她,“把药吃了,这是白片,你不用担心一会儿起不来。”
简萏瓮着鼻子“恩”了声,乖乖吃了药,郑金译把她安顿在床上,手机调好两个小时后的闹钟搁在床头柜上,捏捏她脸,说:“我去洗澡,你先睡觉。”
就像多年夫妻之间寻常夜晚的嘱咐一样。
简萏躺在松软暖和的被子里,想着只能睡两个小时,反而睡意全无。
简易的话到底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