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生按照约定的时间,首先来到孟逸家中,成铭开的门,这小屁孩,看到柳生准时赴约,带着满脸的兴奋就向柳生奔跑过来,兴奋中还不失礼貌的问候道:“老师来了。”到底还是孩子,看样子,成铭等这一天都有点等不及了。柳生亲昵的抚摸着成铭的头,笑着问道:“想老师了?”成铭点头之间拉起柳生的手就走,柳生也就随着成铭蹦蹦跳跳的节奏几乎是奔跑着进了孟逸家的别墅,就这师生的情形,也许只有在大学生勤工助学的环境中才能寻觅,也难怪,两人之间尽管有师徒的名分存在,但毕竟还都是孩子嘛。进得别墅,孟逸大老远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柳生敏锐的发现,女主人尽管只是略施淡妆,但已完全没了上次来时那种无意修饰的踪影,三十来岁的女人,虽没了小姑娘的那种清纯和蒙态,其成熟中透出的妩媚依然夺人心魂!别墅内尽管还是处处彰显着爆发户的粗俗和张狂,但收拾得干干净净,与上次相比,虽然依旧不见男主人的踪影,但家里却使人觉得温暖了许多。感知到这些变化,柳生的情绪瞬间亢奋了起来,由不得心中窃喜:看样子,女主人对自己还是蛮重视的嘛,对,蛮重视的!我的个小伙子呀,你还是涉世太浅了:如果说她对你是真的重视的,那她重视的只是你的劳动,抑或对你所谓家教的期待了,说穿了,她重视的只是她的孩子而已,如果你认为她真的就重视你了,岂不自作多情?如果真如你的感觉,她确确实实的重视了你,那她表现出的岂止仅仅是重视?
大家分宾主坐定后,柳生按照自己的设想,居然让成铭先出去玩了。因为,柳生觉得关于成铭的教育方式问题还需要和孟逸商量商量,打定了主意,居然很是突兀的问道:“阿姨,您能告诉我,您对成铭的教育预期吗?”什么?教育预期!这是一个多么沉重而高远的话题呀,这是一个孩子该考虑的问题吗?孟逸听到柳生的问题,愣神片刻,思索良久之后缓缓地说道:“这个问题,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认真的思考过。”说到这里,孟逸停了下来,她很想试探一下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将球踢给了对方再说,可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说实话,我对他并无过高的期望,对了,就是你说的预期,我想,只要他具备了一定的生存能力,将来能够换取一点良好的社会生存空间也就足够了……”孟逸的话似乎还没说完,但她还是刻意的停了下来,不知是要考考对方,还是等待着对方的反应,哪成想,柳生居然毫不客气的接言反问道:“您的‘较强的生存能力’是否可以理解为具备多样的技能?而‘良好的社会生存空间’能否可以理解为就是宽广的施展才华的平台?”
“你的诠释比我高明多了,能力就是技能的体现,这点没问题。”孟逸似乎对柳生就自己部分观点的诠释还是满意的,顿了顿,她还是略带点试探的口气接着说道:“就‘生存空间’的问题,实际上,我的本意,就是想,想让孩子过得轻松点、舒服点而已。”孟逸本义只是想降低一点柳生所谓的“预期”而已,哪成想柳生咋咋呼呼的“啊”了一声之后反对孟逸的观点诠释了起来:“那不成了狼一样的教育理念和手段;猪一样的教育预期了吗!”柳生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这么说了,孟逸也许生气了,也许还没有听出柳生的深意,情不自禁的既像不满又似乎有点不解的反问道:“你说什么?”柳生见状急忙解释道:“阿姨,我没有恶意,请您原谅。您想啊,要使孩子有‘较强的生存能力’,实际上就是想使其具有强悍的扑食能力;当然就要辅之以相应的教育手段了;岂不是‘狼一样的教育理念和手段’?但目的却只是想让其过得‘轻松点、舒服点’,世界上过得最舒服、最轻松的动物是什么?猪呀!难道不是‘猪一样的教育预期’吗?”这孩子,不是用一个五六十岁成年人的心智,装配了一个十八九岁小伙子的躯壳吗?岂非咄咄怪事,不过,柳生的话还是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奇效,孟逸反倒由不快多少转为有点欣赏了,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她想让柳生将他的观点全部抖落了出来,点着头笑着说道:“接着说。”柳生看主人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观点,居然就接着胡扯了起来:“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付出那么多,难道仅仅是为了过得‘轻松点、舒服点’?如果仅仅是为了过得‘轻松点、舒服点’,我想,以您现有的条件,完全是能够达到的,何必还要孩子受那份煎熬,您说呢?”听完柳生的夸夸其谈,也许是激起了孟逸的童心,不如干脆就考考这小伙子吧,只见她依然笑眯眯的,却向柳生抛出了一个更加难解的问题:“您说的不无道理,但问题是,儿子之后还有孙子,孙子还有儿子,子子孙孙都想过得轻松点、舒服点,难道这有问题吗?”
“嗷,像秦始皇一样,为子子孙孙创下万世基业呀,可是,可是,不是到秦二世就完结了吗?”柳生说这些的时候,都有点义愤填膺的感觉。孟逸本来只是想通过前面这个话题考考柳生,没想到他居然好像还生气了,心中未免好笑,但还是装作十分认真的说道:“那您说,怎么样才能确保这万世基业?”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