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异响不断,时不时有东西被轰到半空,灰尘飞出数百米远。
踏着不绝于耳的嘈杂声,齐天羽静静地跟在格列身后,跳跃、徘徊的走着。
大约四十人吧。
听着传到耳边的声响,借此感受教堂所受攻击的规模,他估算同时进攻的人不会少于这个数。
兽潮将至的时候,附近的人几乎全部躲进了奥尔文镇。虽然期间有不少人又离开了,他相信此刻呆在城里的人仍然远远超过这个数。
因此,对于攻击教堂的规模,齐天羽不是觉得大,相反,出乎意料的小。
考虑到晴雯深不可测的实力,剔除发号施令的皮尔斯水平以下的部分,他现在是越来越对这场逆袭的幕后黑手感兴趣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穿过狭长的小巷,小心地避开脚下、两旁的障碍物,格列径直走进了一排农舍中的一个小院子里。
以古欧洲为设计背景的奥尔文镇充满了田野气味,花团簇簇、大树繁茂,还有一条溪水蜿蜒曲折从镇中流过。它里面的建筑物也多有花草装饰、点缀。
这座小院子里的房子是独门二层楼样式,楼上两个窗户和门口呈倒“品”字,屋顶右方还有个长方体烟筒。
“格列,你怎么来了?”院内有两个红名守着门口,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苦差事,团长叫我来问话。”格列一脸苦瓜相,摇了摇头,问:“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老虎被捆仙绳绑住就是病猫了。”另一个红名笑道。
“呵呵,好。”格列一笑,走进了屋子。
两个红名对格列很放心的样子,任由他进屋,也不跟着,呆了一会儿却在外面说起了怪话。
“这货擦的一手好鞋,整得跟皮尔斯的哈巴狗似的。”
“狗也有高低贵贱。我要是他,直接去擦逆行军那两位特使的皮鞋,不省事多了?”
“哈哈……”
齐天羽紧随着格列走进了屋里,见他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略微看了看一楼的情况便要跟上,这时听见两红名说话,不由得停了下来。
可惜两人东扯西扯讲了半天,聊八卦说胡话,还净是污言秽语,偏就是再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微皱了一下眉头,齐天羽轻轻踏上楼梯,三两步便上了二楼。
楼上空间出奇的大,墙壁装饰风格强烈,家具却很少,仅一桌一床一张椅子。
在外面看非常显眼的两扇窗户,经过巧妙的室内设计处理,与墙壁融为一体,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
鲁迪低着头坐在窗户下,双手放在后面,看上去还好。
“团长,我说了这么多,您好歹给我句话啊。”格列坐在鲁迪对面的椅子上,表情和口气十分诚恳,腿却抖得跟振动器一样,还不时挪动下屁股。
“神殿奥尔文镇卫士团,阿尔哈马地,爱德华少,沙姆拉尼……”鲁迪终于开口。
他逐一念着部下的名字,语气沉重得叫人压抑。
全灭了吗?齐天羽静静地听着鲁迪把二十一个名字念完,心情跌到了谷底。
名单里的人,他认得的。特别是其中大部分,就在几个小时前见过,就在镇里的酒吧。
悼念别人的人被别人悼念。
这就是现实吗?
是啊,这才正常啊,这才是我们要正视的现实。
“死了在复活点重来就好”,那样的事情,在永恒方舟是不存在的。
“……以上二十一人,才是我的团员。你,哪位?”
鲁迪的怒吼把齐天羽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抬眼看向对方的同时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不禁吓了一跳。
“别给脸不要脸!”格列站起来连踹了鲁迪几脚,嫌不解气,操起椅子狠狠地朝他头上一砸,把鲁迪整个人打趴在地上。
“是你有眼无珠,哥本来就是卧底。”格列气呼呼地甩着手,狞笑道:“说开了也好。你今天肯定是要死了。把身上的装备、道具、金币通通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不然被拉去教堂前当人质,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呵呵,我不会让你求死不能的,”躺在地上的鲁迪竟也狞笑道,“这家伙绝对要交给我!”
“说胡话呢?”格列气不打一处来,抬脚想要在鲁迪身上踩,突听后颈处“啪”的一声,身体随即不听使唤,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他是我的!”鲁迪急喊。
“嘘,小声点。”齐天羽观察着格列的反应,说。
刚才他趁机取出一枚骨针,按进了格列的脖子里。经历了第一次失败后,他认识到了对道具效果确认的重要性。
身体微微颤抖,喉咙能发出一丝不清不楚的杂音。本该一动也不能动的,是分量不足的关系吗?
算了,至少对人是有效果的。齐天羽暗叹一口气,转脸检视趴在地上的鲁迪。
双手果然被绳子绑住了,但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