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聂苍,身体忽然发生剧烈的变化,根本由不得自己控制,但是却非常顽强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堵墙一样挡在领兵的把总阿昌利和他的清兵之间。他脸上的神色坚决而又充满了一种不可侵犯的气息。
阿昌利愣了一愣,没有想到聂苍居然敢挡在他的身前,于是,怒气冲冲的叫道:“怎么?你是想为对抗官兵?”
作为清朝大将的儿子,阿昌利根本就不怕聂苍会哭哭啼啼的跑去清朝的官府告状。因为在女真人的眼中,汉人根本什么都不是。
阿昌利年龄还轻,上阵打仗有过那么几次,可是还来不及立下赫赫战功。不像他的父亲,征战沙场,已经打出了铁军的威名。阿昌利一直跃跃欲试,他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未必将来都能够接他老爸的班,阿昌利希望自己是那个能够扛起他父亲的战旗继续飘扬在清朝的那名大将。
聂苍知道自己在清朝就是一个草民,清朝的八旗子弟,清朝的将门虎子们没有一个会看得起他。但是他既然站在北京城,就不能让汉人的脸这么干干净净的丢下去。
他还是牢牢的挡在阿昌利的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在,你就别想抓人。”
“呦……”阿昌利忍不住叫了起来,回头冲着那些跟他一起赛马的子弟们放声狂笑道:“真是没有想到啊,汉人还能说出这么豪壮的话来。只可惜,他们汉人的军队在沙场上遇到了我们清军的时候,一个个吓得就像快要尿裤裆的女人似的。那个时候,你们汉人怎么不这么豪气干云?”阿昌利一边嘲讽一边伸出手,右手的小拇指若有若无的点着聂苍的鼻子,“既然你想装好汉,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小爷站在这,弓箭也在手中,这枚苹果我是要射的,如果你不想让你的那个什么妹妹顶在头上,那好,你顶在头上吧!”
此话一出,就连阿昌利身后的那些清兵也变了脸色。虽然他们看不起汉人,可好歹对方也是个大清子民,随随便便死在北京城外的大街上,就算强大如清朝,或多或少也得在颜面上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总不能大咧咧的让官府衙门发个公告,说一声不好意思,有人在北京城外逛街的时候,忽然被人一箭射死了。
他们并不是对阿昌利的箭术没有信心,而是想着弓箭无眼,要是阿昌利这一箭真的稍微偏了一些,那苹果可是顶在脑门上。真的把聂苍的脑袋给射了个大窟窿出来,他们这些在场的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回到家了,往轻了说是一顿打,往重了说可能要被官府抓起来好好的审问一番。
聂苍压根就没有理他,反而快步走向另外一位清兵的马边,从他的马鞍旁边的箭盒理面取出他的长弓,微笑着说了句:“借你的长弓一用。”说罢,聂苍又缓步走了回来把手中的那个苹果丢在地上。圆溜溜的苹果顺着青石小阶不知道滚出去多远,一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聂苍举起手中的长弓,挑衅道:“既然你要射箭,不如就别射什么苹果,冲着我来,这条街并不远。你既然自称是神箭手,想必也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不如这样,我在街上随便站着,你可以任意挑选一个位置用箭来射我。这一箭要是射中了我,不管是伤在哪儿,哪怕你一箭把我射死,我都无怨无悔。但是若是你一箭被我擒住的话,我只要这一张空弓,在加上你射来的那支箭还射于你,敢不敢与我立下生死状?”
清朝的生死状并不严格,通常来说,若是两人同时割下袖子的一角就可以作为决斗的信物。如果需要生死相决的话,可以再小手指头划破一道口子,让献血流下来,染红那一小片布,便算得上是生死决斗。就算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和一个皇子之间的决斗也一样有效。
阿昌利的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怎么回答。可聂苍身边的两个清兵倒是惊笑了起来,一左一右贴在聂苍的旁边,左侧的人低声说道:“我们是官兵,那是个屁民,怎么能整成决斗了?”
聂苍摇了摇头,还是握紧了手中的长弓,他的目光充满了挑衅也充满了不屑,仿佛是要看着阿昌利这名将门子弟不敢射出那一箭似的。他右边的女子更是着急,忍不住伸手拉住聂苍的胳膊,急忙说道:“和他们对射,太危险了!”
聂苍倒是根本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反而一把将她推开,缓步朝后走去,手中的长弓就像玩杂耍一样极为漂亮的旋转出许多花瓣来。大约退了三四十步,聂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远方的阿昌利,淡淡的说道:“把总,现在可以开始了。”说着,他就把长弓先放在地上。随即,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割肉刀,割下了袍角的一小片布料,随即在小手指上划了一刀,左手小手指滴下了献血迅速把那一小片布给染红。
聂苍极为洒脱的将那块布丢在地上,抢声说道:“有死就无生。”这一次,可是轮到阿昌利彻底变了脸色,他只是想给汉人一点颜色看看。要说生死决斗,阿昌利倒不怕他。他是将门世家,从小习武,骑马射箭应该不会输给这个聂苍,可是,人跟人之间的决斗一旦到了生死阶段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虽然他根本看不起聂苍可让他一箭把聂苍射死在这儿,却是为难的很。倒不是他没这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