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虏祸面有悲色:“不死之身,是啊,不死之身,阴错阳差的,我成为了这世间唯一的不死之身,多少人修道一世,就是为了得到一具不死之身,长生,说起来美妙,可是真正能体会到其中痛楚的又有几人?
就像你西门荣,上天给了我一具不死之身,却相继出现了水墨,白若寒,还有你。↖,..
尤其是你,你封印了我十年,这十年,我就被埋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纵然不死,却比死还难受,这一次,恐怕又要被封印十年,为什么,上天给与了我不死之身,偏偏又出现了一个你?”
荣先生耸动了一下肩膀:“你要是不站到我对立面,你完全可以活的很滋润,不是么?”
韩虏祸的身子已经沉入了大黑球之中大半,他双拳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不争?我凭什么不争?正如你所说,我是这世间的唯一,我为什么不争?我怎么都不会死,如果不争,我活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反正你也杀不了我,我为什么不做到这世间的第一人?”
荣先生摇头道:“你已经是这世间的第一人,论到长生不死,没有谁能再超越你了,可是你居然贪图权势,贪图虚名,那又有什么意思?
你重新复出之后,应该也知道这十年世间的变化,不,不止是这十年,还有从前的,你活过来的这几十年,这世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站在你的高度,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不好么?为什么非要这整个世间都被你掌控才能满足你的**?
一千个人的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你非要让他们统一思想,这,就是错的!
你与我之间,不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而是你与这世间人争夺思想的悲哀。
你可以永生,却不可以让这世间人都效忠于你,这,便是你的悲哀!”
韩虏祸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别跟我讲这些没用的,我承认,今天我又输了,拳头大就是道理,我拳头没你大,但是却永远不会服你,至少,我还可以带走你至亲之人,让你永远悲痛。
我的日子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好日子!”
荣先生苦笑摇头:“我本来也没想过好日子,再说了,我也没准备让我师父陪你十年,这十年,理应是做徒弟的来代罪!”
我父亲只剩下了一个头部在地面之外,他使劲的摇头:“不,小荣,你不能,不过十年,我怕什么?”
荣先生却是摇头:“不,师父,这是你该得的,别说十年,就是百年,千年,做徒弟的也还不完你的债。”
接着,我看到荣先生对着我父亲的头部轻轻一指:“移形,换位……”
下一秒,几乎是人影闪动,我父亲的身子居然出现在了荣先生的位置,而荣先生却是整个身子进入到了那古钟之中,只有一个脑袋露在了外面!
这一刻,风停了,雨静了,天边那座大山和那条大河消失了,那无边无尽的天兵天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找到,然后,消失了。
地面上,韩虏祸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和他几乎持平的荣先生:“你,居然自己替代了易正阳?”
荣先生的笑容很轻松:“你永远理会不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因为对于像你这样的人来说,永生,是没有感情的。”
荣先生的身体继续下沉,伴随着他的下沉,我身下的冰冷巨龙悲凉的呼啸了一声,把我甩了下去,然后飞奔回了荣先生的身旁,用身体包裹住那已经快要没顶的大钟,身影一晃,便钻了进去。
李冠一和阿图格格自然也没少了被火龙抛弃的命运,和我一样被丢在了半空之中,那条火龙也飞回到了荣先生的身边,钻入大钟之中。
天地之间,那朵巨大的食人花猛的吐了口气,把我们三个人吹得向后狂飞了起来,然后它合拢了它的嘴巴,也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吹出了很远很远,然后撞在一层薄软的膜上,直接透了过去。
待我一边双手双脚乱蹬,一边向前看的时候,我看到荣先生和韩虏祸的头顶都没入了地平线下,我父亲还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荣先生沉没的地方,大雄在向我奔跑,他似乎被什么东西隔住了一样,拼命的拍打着那扇透明的墙壁。
那面墙壁隔绝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如果是我们在内,他们在外的话,那么外面此时除了鬼长生剩下的寥寥几人,便只有大雄,我父亲,天祁正雄。
韩虏祸最后还是跟荣先生一起被封印,我仔细的回忆着整个过程的细节,从金菊花起舞开始,到两个人共同沉没于地下,我终于抓住了这个过程中的几个让我激动不已的要点,这,是荣先生送我的礼物!
此时我身在的地方,就是第七区!
还有荣先生不止一次提到的,我在这里等你助我!
下一个十年,你肯定不会再长生不死!
这些话里蕴含的意思,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可以在第七区里找到答案!
第七区,神秘的第七区,我终于进来了。
此时我无法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