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实在空旷,从遥远的天边降下,我便看到了忘川河中的紫焰都随着那声音的出现开始摇摆,然后渐渐的熄灭。
无数的冤魂野鬼在听到这声音后纷纷跪拜,似乎在祭拜神灵一般,虔诚又惶恐。
我的紫焰在这如闷雷般的声音影响下,彻底的消失无踪。
我抬头望着天,感觉这声音似乎无处不在,却又找不到他确切的位置。
这声音一阵阵的落于尘埃之后,大地开始颤抖,阴司的地面原本就是灰蒙蒙的,这颤抖更加加剧了地面的诡异和深沉。
在那深沉之中,地面开裂,发出了像是老树皮开裂的咔咔声,无数个好像树根一样的枝须根蔓从地面上探出了头,并且不断的向上伸展着。
这些根须越来越长,越来越粗大,透着隐隐的紫色光泽,让我想起了当日在梵净峰那个山洞内看到的洞葬棺材内的那颗树根。
那时只是一根树根,而此时,是无数的树根!
密密麻麻,犹如成片的树林,在地面上缓缓的冒出了头。
“牛哥说的对!”
“牛哥说的对!”
远远的,马面的身影出现在了那条崎岖的路面上。
这马怪两只马蹄±子高举着,不断的摇摆吆喝着,就跟碰到了地震逃命的人类一样惊慌失措。
他似乎极为畏惧这些树根,不断的呼喊着,一直跑到了我的面前,双膝跪地,一个劲的念叨着:“牛哥说的对!”
那声音凄惨,又带着一些祈求哀怜的神色。t
“马兄!你?”
我牵着云若,虽然感觉得出似乎有股强大的力量在盯着我,依然毫不畏惧。( 网)
马面扭头看了我一眼,不断的摆着自己的一只马蹄子,然后对着天空不断的叽里咕噜喊着牛哥说的对。
可怜的家伙,语言障碍成为了我们沟通的最大障碍。
可是那些树根似乎听懂了马面的话语,那些紫色树根开始缓缓的向下回收。
在一阵阵的咔咔声中,那些树根缓缓的收回了地面,地面再次恢复于平静。
“马兄?”
我把马面扶起来,看着他有些焦急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马面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遥遥的指了指那宫殿处。
接着嘟噜了两句他那万年不变的牛哥说的对。
然后我就懵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换了个问法:“牛哥呢?”
马面这才发觉我似乎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垂头丧气的指了指前面,然后摇着脑袋往前走。
语言不同,他当然没有再跟我说话,只是我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东西。
走着,走着,我们面前的路就变得愈发的陡峭,前方出现了一处拐出去的小路,小路不长,大概有十来步的长度,向上看去,居然是一处高台。
高台前蜂拥堆积了很多穿着白寿衣的鬼魂,这些鬼魂都跟纸片一样,一片一片的贴在一起,挨排的向前走着。
高台之上,牛头有些焦躁的在那来回踱步,他的身旁,坐着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孟婆,高台的门口还站着两个长相极为丑陋的鬼差,手里拿着钢叉之类的武器,对着那些排队的鬼魂喝骂着:“急什么,都等着,早晚会让你们望的。”
原来这里是望乡台。
看到我们出现,牛头赶忙一路小跑着跑到了我的面前:“怎么样,兄弟,没事吧?”
我不知道他是在问我还是在问马面,我只好点头道没事。
马面对着他一顿牛哥说的对,牛头听得目瞪口呆,然后打量着我:“哥们,你摊上大事了。”
我脸皮一阵抽搐,我这又摊上啥大事了?
打从进了这地府,我就没遇到过小事好么?
牛头有些焦急,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一般。
被绑在望乡台上的孟婆冷笑道:“哼,你以为你变成了鬼王,就可以横行霸道了么?你刚刚已经惹怒了酆都大帝,等着被丢进六道轮回受苦吧。”
孟婆的语言中充满了讽刺和嘲笑,似乎在鄙视我的无知。
我挠了挠头:“我真要跟你说呢,我不小心把你那一盆孟婆汤都喝干了,你回去还要重新熬。
孟婆听得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难以置信一般。
‘啪嗒’,牛头手中的芭蕉扇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啥?你,你都给喝了?”
马面似乎也晃过神来,对着牛头重重的点头。
“该死的牛头马面,快点把老娘放开!孟婆汤没了,不知道有多少冤魂野鬼都要偷跑过来,你们闯了大祸了。”
孟婆被马面的大铁链子绑着,一动,浑身就哗啦啦的响。
牛头有些一个头俩大:“我放开你,你不要再跟我们闹了,我已经够烦的了。”
孟婆破口大骂:“老娘哪里有时间跟你们扯皮,快点放开,你们几个就等着被酆都大帝处置吧,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