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云若低低的唔了一声,我立刻凑到她的伤口处,用舌尖迅速的挑下伤口周围的那些碎泥屑。
人的唾液可以解毒,像这种轻污染的伤口,完全可以起到消炎的作用。
但是这样一口舔下去,无疑相当于在云若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我看到云若的后背都轻轻的弓起,巨大的疼痛让她身体都在颤抖。
我深知这种伤口的疼痛,所以我动作更为快捷,迅速的几口舔干净她的伤口,然后撒上药粉。
幸好云若带的这种药粉的药效还是很好的,药粉一撒,就看到伤口在结痂。
待她的伤口完全结痂之后,云若突然冷声道:“转过去。”
我诧异的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什么?”
咕噜!刚才精神太过集中,被她这么一问,我一答,那一满口血水咕噜一下全被我吞了下去。
我再低头往外吐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呸呸两下,吐掉了一些泥土渣。
一边吐,我一边看着云若的表情,那表情极为羞恼,双手捏着自己的白棉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人家这是要穿衣服啊!
我赶忙把头扭到一边,云若极快的传了衣服,用眼角余光嗔怪的看着我:“为了省那么几秒时间,含在嘴里多脏。这下好,都喝下去了。”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觉得这数秒的时光特别温馨。
我转过身道:“你还不是一样替我吸毒疗伤,我这算投桃报李了吧?”
云若嘴角微翘:“没有你,我自己一样可以,现在你还不是一样被困在这里,我们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出去。”
云若的话无疑说到了重点,我抬眼看了一下下面的血坑,高占标已经不见了,那血坑之中,一片烟尘,四处都是两眼一抹黑,灰蒙蒙的一大片。
不过我们可以清楚的听到下面有若隐若现的吟唱声和打斗声。
高占标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呵斥声在下面不断的传出,那位族王那肌肉摩擦骨骼的声音同样时不时的传出。
这一刻,整个山洞之中,除了这两个时不时出现的声音,就只剩下了我和云若。
云若轻轻的在我身边靠着,轻声道:“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么?”
这一刻,她已经不像之前的鬼蛊王,只是一个芊芊弱女子。
这样的云若才像一个女人,像一个从天上回到人间的仙女,我见犹怜。
我想要伸手去勾她的肩膀,几次抬手,却又犹豫着放下,主要是我怕伤到她的背部。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动作,云若笑了一下,抬起手把我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样会舒服一些,我们都这样了,就没必要再计较那些了。”
我欲哭无泪,哪样了?到底哪样了?咱说话别总出歧义好么?
我当然知道云若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都受重伤了,能选择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会让我们的伤势舒服很多,对于体力恢复也是很有好处的。
我自然也不是想占她便宜,实在是这个地方有点小,我只有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也只有这样半靠在我身上才能更舒服一些,虽然这个姿势看起来,嗯,放在外面,那肯定比泰坦尼克号中最浪漫的姿势还要浪漫。
我总觉得这样有点,对她的影响不好,可是正如云若所说,都这样了,还计较什么呢?
云若看到我在出神,轻轻的掐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疼的立刻瞪眼珠子了:“你干嘛,好疼的。”
云若小女人般的剜了我一眼,风情万种的嗔怪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又愣了:“嗯,什么?”
云若又瞪了我一眼,我赶忙回忆了一下,沉思道:“会的,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云若轻声道:“这么肯定?凭什么?”
我微微一笑:“直觉。”
云若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相信你的直觉。”
我还要开口说什么,她把身子往我怀里靠了靠:“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我只好闭上了嘴巴,默默的看着她俯在我的腿上,感受着手指间她的秀发磨蹭,觉得这一刻非常宁静。
我从没有过这么宁静的时刻,不管是跟蒋诗诗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和童楠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心安过。
时间果然是治愈伤口的良药,想到蒋诗诗,我心中虽然痛,却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感觉。
至于童楠,虽然我和她的关系看似进展很快,但是我绝对没有那种感觉。
或许自我龌蹉一点的来说,她就是我伤口崩裂时临时安慰自己的一个借口。
这样说或许对她很不公平,但是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事实就是这样。
我绝对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也不是那种脚踏几条船的男人,我早就做好了决定,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向童楠表明心迹,早早结束这一段不该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