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热感来临我背后的一瞬间,我仿佛呆掉了一样。
我今年十八岁,修道有十二年之久,各种鬼类见过无数,也曾经在跟凶猛的化形地狱鬼战斗过,也曾跟凶残的靥尸交过手,我医治过的鬼类双手十根手指头翻两翻也也数不过来,可是我依然在这种战斗中出现了失误,崴了泥,被人当猴子一样耍了一次。
而代价,就是重伤,或者死亡!
我只能闭上眼默默的承受这种责罚,可是重伤的却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
“闭眼等死呢?还不快跑?”
我感受到自己身体被一股大力向前猛拽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了一声怒喝声。
我睁眼一看,欧楚群,不,我的父亲,此时他正站在我的身前,一手持着暗剑,一手抓着我的胳膊,在我们面前,那个老太婆‘桀桀’怪笑着,一只干枯手掌扣住了我父亲的右胸前,尖锐的指甲抓破了他的风衣,狠狠的嵌入了他宽厚的胸膛,五道乌黑的血流顺着她的指甲流出。
在老太婆的身后,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女人站在我们面前,鹅蛋脸,脸色苍白如雪,柳叶眉,一对杏眼,眼窝深陷,两个黑窟窿代表着她没有眼珠,两道红红的印记从她的眼窝中流淌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滴着血。
尽管没有眼珠,我却好像看到她正在冷冷的注视着我们。
她的眼神很冷,仿佛看一眼就可以把人冻僵一般,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看你怎么跑!”
冰冷的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一样,我根本就没看到花姐说话,但是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老子这次就没想跑!”
我父亲猛然一挥暗剑,一道剑芒流过,顿时将扣在他胸前的那只手掌连手臂一起斩断了。
顺手抓住那只断掌,一甩手丢了出去,他的胸口处,五个十分明显的指洞泛着乌青乌青的颜色,里面流出来的血都是黑的。
一大团乌血从那老太婆的断臂上喷出,喷洒了我一身。
难闻的恶臭让我立刻吐了出来。
不过我是对着老太婆喷吐的,因为我的口中,含着带着那阳血的天眷通宝。
我看到那老太婆被斩断手臂后连哼都没哼一声,连我吐出的东西都没躲避,张着干瘪的嘴巴冲我们亮出了她渗人的牙齿,然后挥舞着另外一只手再次向我父亲抓来。
我父亲提着我踏出罡步,躲开了这一抓,一扭头,发现那老太婆手捂着嘴巴在那‘嗬嗬嗬’的叫喊着,整个身子开始冒出了黑烟。
欧楚群惊喜的看着我:“我找这老太婆的罩门找了好久了,没想到居然是在嘴巴里,你把什么东西吐她嘴里了?”
我也跟着一喜,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真的奏效了!
赶忙低声道:“辟邪铜钱。”
欧楚群一拍我的肩膀:“好样的。”
老太婆身后的花姐则皱着眉头看着我:“你居然把我用来化形的傀儡给毁了,那就先拿你祭我的儿子好了!”
这鬼娘们疯了似的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刺得我耳鼓生疼。
接着她双手合十,掌根略微分开,成人字形。
看到这个手势,我和欧楚群都惊诧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人字形,熟悉茅山术的都知道,这是一种高级茅山术手诀的起手式,这个手诀叫泰山诀。
泰山压顶,意味着拔起泰山高万丈,压倒千邪并魍魉。
随着花姐的泰山诀施展,我们无形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厚重的压力扑面而来。
欧楚群把我往后一推:“闪开!三十步外,不许靠近。”
我咬牙站在他身边道:“不,我也会道术,我要跟你一起抵挡。”
欧楚群怒道:“抵挡个屁,泰山压顶,就你那点力量能起到什么作用?快滚。”
他不说快滚或许我真走了,他一说快滚,我的拧劲就上来了:“我跑再远有啥用?早晚还不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把。”
欧楚群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我的选择。
那股厚重的压力越来越大,已经不但是迎面而来,而是自上而下的压了下来。
我甚至都感觉身体受到了那巨大重量被强制性压瘪的那种错觉。
欧楚群眼神凝重,双手高举,手心向天,暴喝了一声:“千斤顶!”
轰!
他的双手在空气中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还发出了一声‘呯’的脆响。
然后我看到他的膝盖微微弯曲了一下,像是什么重物在他的头顶向下压了一下般。
他胳膊上的肌肉全都高高隆起,精壮的身子满是暴起的块垒,那是被隆起的肌肉撑的。
我试探着举起了双手,摸到了,我居然真的摸到了。
一块平平的,虚幻的屏障在欧楚群的头顶,他的双手之上悬浮着。
哦,不,是被托举着。
他居然抗住了花姐的泰山压顶,虽然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