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王志的三路大军,并不是直接驻扎在太原城下,而是驻扎在太原城西城门外五里的地方,因为没有想过会有人袭击他们,扎营时连个木栅栏都没有,一顶顶破帐篷或者破草棚聚集在一块就是一块营地,然后隔一段距离就又有这样一块棚子聚集区。
“我给你两千铁骑让你阻击贼军,你竟然被杀得大败而回,损失过半,曹文诏,你可知罪。”马世龙真是恨得牙痒痒,关宁铁骑是他手下最精锐的兵种,这次一共也就带了三千过来,一下子就损失了一千,他的心在滴血啊!
“若不是这个家伙贪功冒进。骑兵岂能有如此大的损失。”
给这场败仗定下一个格调后,马世龙正准备再问几句,走个流程就把败军之罪定在曹文诏身上,他却突然叫了起来:“大人,不是末将无能,而是贼军太强啊,他们有一种能连发的奇怪火铳,我等两千骑兵,才一个照面,就被那火铳打死了一半人。连人带马都被铳子撕碎,死无全尸。才一个照面,连对方百步都没靠近就全被打死,大人。这场仗不能打啊!”
听曹文诏这么说,马世龙脸一下子黑了,手下大将如此惧战,丢人啊,叫道:“快把这个惑乱军心的家伙拉出去。”
闻言,左右立即将还在呼呼大叫的曹文诏拉了下去。
“马大人。曹游击之勇武,纵使是我等也有所耳闻,现如今他被贼军吓成这样,这股贼军的确透着一股邪性啊,我们是不是该提防一下曹游击说的那种能连发的火铳?”
王国梁提议道,曹文诏带着剩余的骑兵归营时的样子他是看见了的,身上没有伤,但人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全无精神,是何样的强敌才能把堂堂关宁铁骑吓成这个样子?
“那王总兵有何良策?”
曹文诏和关宁铁骑的实力,他马世龙是再熟悉不过了,即使是对上建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他现在也不敢对这股贼军掉以轻心了。
“为了对付贼军的火铳,我认为我们应该分三路包抄,分散敌方火力。”明军虽然火铳用得少了,但经常用火炮火箭之类的东西,对热武器的性能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分散兵力能减少损失。
“那么谁从正面攻击了。”宁夏后卫的一个总兵问道。
正面战场的三路包抄,只有正面和左右两侧翼,正面遭受的攻击肯定是最多的,损失也最大。
“既然是在下提议,那么由我山西兵负责正面进攻,不过正面遇到的攻击会最强,希望诸位能支援一些盾车和箱车。”
王国梁的算盘打得很好,他这是学建奴的战法,进攻时盾车在前,再在上面盖上棉被牛皮等物,火铳的子弹是打不穿的,后面的士兵就能安全前进了。
可是他不知道,机枪的子弹连钢板都能打穿,别谈区区盾车了。
众将也都看出了王国梁的心思,他们也想用盾车保护自己人,纷纷推辞道:“我等远行勤王,十万火急,哪里会带盾车等物。”
闻言,王国梁正想开口,一个探马突然冲进了营帐:“报,贼军距我军只剩五里之遥。”
贼军已经快到面前了,诸将也没心情继续扯皮了,感觉回各自营帐排兵布阵以待敌军才是正经。
“我辽东军攻左翼,你们陕西军攻右翼,可否?”马世龙朝陕西三边的一众总兵问道。
“行。”
“可以。”
“么问题啊。”
陕西诸总兵七嘴八舌地答道,只要不是刚正面,是左是右都没差别。
划好区域,诸总兵就各自回去整军备战了。
...
五里的距离,换算成千米还没有三千米,双方已经可以彼此看见对方了。
站在拖拉机顶上,王志拿着望远镜看敌军军营的动静,他们正在排兵布阵,无非就是那一套,大炮在前,步兵在后,区别只在这群敌军的阵线拉得很长,貌似是要从左右包抄。
只是中间那群人的大炮旁边还有些盾车,上面还雕刻着虎首之类的雕像,看着倒是吓人了,可有个卵用,正有人往上面盖棉被,可能是想用这个来挡子弹。
“天真。”
在心里嘲笑了一下,王志也根据对方的阵型开始排兵布阵,这是几万人的大会战,跟以往那种直接正面刚的遭遇战和小会战不同,不能大意了,否则真被明军冲进来了,以这些新兵的心理素质,说不得就要大乱了。
既然对方把战线拉得这么长,明显是要从侧翼包抄,王志也得做出防备,将带出的野战部队的两个营安排到左右两侧,一边九挺机枪的火力足够打得他们叫爸爸了,至于正面,由驻守部队顶住,他们之中有不少接受过火器训练的,王志从中抽出了二十名机枪手,安排了二十挺机枪,王志想不出有什么能突破二十挺机枪的密集火力。
在阵型中央,则是拖拉机,这五十辆拖拉机跟以往的拖拉机不同,它是经过特殊改装的,玻璃换成了防弹玻璃,各部位的钢材也都加厚了,放在这个时代完全可以当坦克用,车斗也加高加厚,以便保护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