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字修龄,武陵人。@,..万历三十二年进士。授雒南知县,调长安……”
传令官开始念时,杜文焕与在场诸人都只是好奇,不明白为何要突然提到这个杨鹤。等传令官念了几段后,众人也只是不以为意,毕竟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等传令官念到“十二月,贼神一元攻陷新安、宁塞、柳树涧等堡。宁塞,文焕所居,宗人多死”这一句,众人才是反应过来,这貌似是在说未来的事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如此戏耍于我。”杜文焕生气了,以为王志在戏耍他,现在才七月份,十二月发生的事情谁会知道。
王志没有理睬杜文焕,继续对传令官吩咐道:“继续念,把下一段也读出来。”
传令官虽然也有些疑惑,还是遵循命令继续读了下去:“明年正月……文焕闻之,叹曰:‘宁塞之役,贼畏我而逃。今者贼伪降,杨公信之,借名城为盗资。我宗人,可与贼逼处此土乎!’遂以其族行。”
传令官念完,向王志投来询问的目光,问是否继续读下去,王志却伸过手,示意他把书还回来。
接过书,王志指着封面上“明史”两个字对杜文焕说道:“现在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吧,这本书叫明史,几十年后的清朝人写的,虽然多有不实之处,但你这种小角色的记载,应该不会有人修改。”
杜文焕被王志这句信息量颇大的话弄晕了,在场的其他卫兵和一些传令官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有不少观察细致、脑子的灵活的人从每天晚上都会看的电影里察觉到了王志后世人的身份,但是显然这个帐篷里没有这样的人。
“胡说八道。几十年后的人写的史书。你又是从何得知?”杜文焕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事的确超出了他的理解。
“你们不是很相信所谓的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吗?难道我不能是这样的人吗?”王志感觉很奇怪,不是说古人很迷信吗,不过不打算多说,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总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投不投降?”
察觉到王志脸上的不耐烦,杜文焕思考了一阵,像是做了艰难的抉择,才是说道:“只要王将军能救我家人。末将便投效将军。”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你以后一定会为今天的选择自豪的。”招揽了第一个武将,王志还是比较高兴的:“既然杜总兵投效于我,我也不能亏待你,你就暂领原部吧!”不过还是警告了一句:“不过你要记住,我这个人最讨厌背叛,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就算你逃到皇宫大内,我也能亲手将你诛杀。”
“末将既然归顺将军,就绝不敢起二心。”杜文焕忙表态道。
“既然如此。杜将军暂领原部,任归纳营营长。”王志随口给了俘虏的明军一个编制。“杜营长去战俘营召集原部吧,如果有军官不肯归顺,不用多言,直接杀了。”
“是,属下必尽力劝降麾下将士。只是不知我军何时前往宁塞堡?”杜文焕问了一句,对于王志的预言,他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
“按照我们的前行路线,大概一个月后就能路过宁塞堡,届时我会任命你驻守宁塞及周边周边城堡。”
王志说道,他之所以肯花工夫招降杜文焕,除了因为敬佩他多次抗击鞑虏的功绩之外,主要还是想要做一个实验,看看这些非自己体系培养出来的降将降官能不能老实按自己的规章制度办事。毕竟不用这些人不行,他现在扩张太快,培养人才的速度完全跟不上扩张的速度,期间各地管理人员缺失的空白期得补上,总不能一直用军管吧,他手下也没有这么多能管民政的军官。
这个任命,对于杜文焕来说,并不能算是提拔,因为他现在可是延绥镇的代总兵,掌管整个延绥镇的军事,可现在只能管理几个城堡,也就是一个千户的职权范围,还不是千总,和总兵相比起来差距太大了。
虽然心有不快,杜文焕却不敢表现出来,谢恩道:“谢将军厚恩,末将告辞了。”
杜文焕去劝降他原本的部下了,他一走,王志立即对传令官吩咐道:“派人一个连的兵力盯紧他们。”
多疑的王志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对刚刚劝降的人完全放心了,就算杜文焕被威慑到了是真心投降,谁都知道他那些手下会不会起什么幺蛾子。
古代的士兵,一般不会知晓什么民族大义,他们效忠的往往是自己的主帅,甚至多有连主帅都不效忠的,谁给饭吃就给谁效命,所以杜文焕到战俘营里一宣布投降,普通士兵都没啥反应,倒是有几个百户之类的军官有些激愤,然后就被杀了,于是剩下的人就都归降了。
完成了招降工作,王志又把杜文焕叫过来,问道:“杜营长先前追剿王嘉胤,不知道王嘉胤现在在什么地方?”
王嘉胤部作为目前声势最大的一股流贼,王志是一定要把他们剿灭的,因为流贼四处流荡和掠夺的特性,对秩序和生产的破坏极大,是打算在陕北地区发展的王志无法容忍的。
“先前末将与王嘉胤有过一战,将其杀得大败,流窜而逃,当时是逃往了河曲一带。”杜文焕答